大家出去吃早饭的时间,再有两个小时所有出内勤的学生都得到北门集合,到时候就算他们不去找武装人员,武装人员也会来找他们。眼见着通舍内就要闹起来,也许会吸引来更多的人…为首的那个高个子端起一个椅子,拎高了要往邱任望方向甩,似乎想把邱任望和门一起砸开,挥举到半空,“砰"的一声,椅子却猛然坠在地上。众人一看,高个子的衣领被班长拎起来,“啪”的一声摔墙上,椅子掉落于地,而高个子一下摔懵了,他的脑袋在这力道下狠狠地撞在了墙上。见血了。
脑袋在往下流血。
晏逾明不是邱任望,他性格没那么好,也没什么通人性的好心。通舍内、门前,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班长看也没看那高个子,目光冷漠而不耐烦地扫视着他们,而后望向门前邱任望:“门挡上。”
所有人都不能出去。
至少是现在。
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温知初还在外面,她需要时间,储见仲不能死。通舍里安静极了,只剩下邱任望搬着桌子,挡住门的动静。屈孚宁醒过来了。
一醒来觉得嗓子干得可怕,眼皮猛得一抖:“什么时候了.…清醒过来的那一刻就看到阳光了,日光透着玻璃往夹层里扎,屈孚宁一下就坐直,抹着额头上的汗。
退烧了。
天也亮了。
这天亮得他肾上腺素直往上飙,天亮意味着他们的时间越来越少,死亡倒计时越来越近。
“早上七点。“温知初温和而冷淡的声音响起。她已经把枪别好了,刀柄的绑带也绑好,一切都蓄势待发。她手上捧着那本《钢铁终焉》,在等待屈孚宁醒来的时间里,她一直在看这本书。
温知初的视线垂向屈孚宁:“只剩下两个小时了,收拾收拾,我们要动身了。”
只剩下两个小时了?
这还是白天,怎么就只剩下两个小时了。
听到两个小时这个数字,屈孚宁立马绷紧身体收拾东西,眼睛一直盯在温知初身上,想等个答案。
没等他开口,温知初把终端打开,光屏递到屈孚宁眼前。屈孚宁一边扣着衣服扣子一边一目十行地看字,看到东区那里的状况后,立马明了,扣扣子的速度更快。
因为储见仲的身体状况,东区那里最多只能为他们拖延出两个小时。他和温知初原本的计划,是白天从外墙慢慢摸下去,想办法小心翼翼地绕开武装人员,在这教堂内一间房间一间房间地去搜圣谕者。现在就剩两个小时不到,想也知道没时间再这么谨小慎微地行事,只能、只能…硬冲了。
温知初抬起手,把绑着两人手腕的绳子摘下来,递了一把组装好的枪给屈孚宁。
“多谢。"屈孚宁低声道。
他一边给伤口换绑带,一边看向温知初手中的书。绷带换完了,他发现温知初还看着那一页,一直没再翻动。她落眼的那一页没有字,只有图,图有些模糊,过曝的日光下屈孚宁有些看不清楚。他有些好奇地屈身,顺手也把枪别到后身:“在看什么?”温知初:“终焉教的图腾。”
她把这一页递近。
屈孚宁看清了,页面上是个铜雕,图上除了边角的细纹,中间是个雕刻得不是很明显的图腾像,得仔细看才能看得出图腾的细节来。仔细看,有点儿恶心。
驼鹿的身体,四只脚都是人手状,该长尾巴的地方没有尾巴,有张人脸,鹿头也是个人头。
因为画上的驼鹿身躯很庞大,再加上艺术手法,图腾看上去竞然还有些威严,看久了,有种被图腾的眼睛给盯死的错觉。自古以来,很多图腾,尤其是有宗教意味的,总喜欢把动物和人的某些部分结合起来,既沾了人味儿,也沾了非人的意境,让人敬畏。屈孚宁错开眼神,他和温知初一起经历这么多轮域,尤其在这轮经历了这么多事儿,已经有默契了。
他知道温知初不可能平白无故地看这页纸。屈孚宁:“是有什么发现吗?”
温知初刚想说些什么,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温屈二人对视了一眼,都沉默地躬身往外看,夹层间的呼吸声更轻了些。上来了五个人。
看来能上三楼这片非公开区域的都不是什么普通身份,除了两个神父外,其他三个人都是代行者。
五个人全穿黑,神父着长袍,代行者穿西装,一上楼,灯打开后,五个人没说话,全往神像前跪下,匍匐下身,认真地祈祷起来。大概五分钟之后,五个人坐到神龛旁长案旁。交谈声响起。开门见山:“人还没找到?”
一听就是在问凭空在基地内失踪的屈孚宁。又是几分钟的杂谈推诿,全是没用的话,大抵说些人少是少了,但是底下的人一定会找到,这事儿不归我管,但是该管的人一定能办成功之类的体面话。聊完这些,其中一个神父道:“只要他人还在里面,就肯定能找到。”“武装人员已经有线索了,诸位放心。“另一个神父说。“反正南区肯定是没人能闯进来的,尤其是我们这座教堂,是守护着圣谕者的地方,这里这么多人守着,议长们,你们无需担心。”就一个失踪的人罢了,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些人说了这么多话,对于夹层玻璃里躲着的二位,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