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感到了这辈子都不曾有过的剧烈眩晕感,比他从家族驯马场任何一匹烈马的马背上摔下来还要难受百倍。
他的动力骑兵剑从手中无力地滑落,插在了肮脏的地上。
即便如此重击,那坚固的、抛光得如同镜面般的密涅瓦式陶钢头盔仍救了他一命。
但剧烈的震荡已经让他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能模糊地见到数把散发着寒芒的尖刀,正朝着他缺乏防护的颈部和大腿动脉狠狠扎来。
乒!
就在他认命地闭上眼的瞬间,一片模糊的视野中,一把散发着幽蓝荧光的动力马刀,如同天降神兵,以一个优雅而致命的弧线,替他砍开了那几把致命的短刃。
“嘿!骑兵小子,你打算就这么让你这身漂亮军装和胸甲,烂在这条脏兮兮的大街上吗?”
一个他最讨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个出身“杂牌骑兵”部队,喜欢酗酒玩乐,形象打扮花里胡哨,完全没有半点军人严肃风度的波尼亚托夫斯基,此刻正带着一群来自哥特星区的法警,如同猛虎下山般冲散了一拥而上的暴徒。
哥特法警们以一种近乎暴虐的姿态冲入人群,他们手中的镇暴盾和震击棍无差别地攻击着范围内的任何人,将他们野蛮地逼到墙边,然后从人群中精准地揪出任何持械和做出攻击动作的人,用锁链捆住。
正是通过这样一视同仁的极端暴力手段,才硬生生为这名命垂一线的骑兵军官清出了一片生机。
多特尔普队长捂着嗡嗡直叫的脑瓜子,忙乱地把已经砸歪变形的密涅瓦盔从脑袋上摘下。
他感觉自己两眼冒金星,明明是躺在地上,身体却仿佛在滑行移动。
不对!身体是真的在移动!
波尼亚托夫斯基正死死拽着他的衣领,像拖一条麻袋一样,把他从人潮中拽到了陶钢围墙的墙角下。
“kurwa!”波尼亚托夫斯基喘着粗气骂道,他从腰间拿出酒壶,快速拧开盖子猛灌了一口,“你那吊花痴娘们的抛光胸甲重得要死!下次我肯定不会再救你了!骑兵小子!”
多特尔普队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还没从剧烈的眩晕中恢复过来。
“希望神皇保佑你没被砸傻。”波尼亚托夫斯基嘟囔着,抬起手大喊:“医疗修女!
这里需要帮助!”
随着一车车法警通过防弹厢车从第二、第三道检查站被紧急运往前线,混乱的局势在这些维稳专家的强硬手段下,终于被逐渐控制。
人们被驱赶到墙边,双手抱头,战战兢兢地接受哥特法警的检查。
伤者们则得到了收起链锯剑、重新拿起医疗包的修女们的救助。
那些挖掉眼睛的疯子,无论是否是刺客,都被重点控制起来,聚集在一起,由一群从阴影中出现的、身穿黑衣的审判庭特工陆续带走。
许多没来得及被控制的刺客则选择了自杀,他们自杀得干脆利落,就象拥有统一的格式塔意识般,在意识到计划失败后,随着一道无声的命令,他们大喊着亵读的邪言恶语,将手中的尖刀狠狠扎进了自己的喉管。
“事情就发生在我们的眼前,我们却连究竟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霍雷肖看着审判庭的特工们高效地清理着现场,眉头紧锁。
他们的行动太快了,快到他还没来得及进行任何调查,所有的线索就都断了。
“至高领校公民,你还好吧?”雅德维加用一方洁白的手帕,仔细擦净了剑刃上的血迹,快步向霍雷肖走来。
“我没事。但你对这件事有什么了解吗?你亲身经历过大革命’,当时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吗?这些挖下己眼睛的。”
霍雷肖对雅德维加问道,他心中升起一个强烈的预感,“大革命”爆发的真相,恐怕并非如她口中所说那般简单。
问完,他接着扭头,用严肃目光看向一旁的阿洁塔修女:“以神皇的圣徒之名,阿洁塔修女。
我希望接近真相,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必须为神皇授意我接下来要进行的神圣行动负责,因此,我必须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才能制定我接下来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