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经理很尊敬你的样子。”
“他尊敬的又不是我,只是我的监护人。”白山镜颇为无奈的弯下唇,“我自己平常也不会来这边吃饭的。”
萩原不明白:“为什么?”
“我不喜欢。”白山镜凑近他身边悄声问,“你觉得好吃么?”
萩原眼神松动,松了一口气,也悄声答:“我就没吃明白。”
一晚上的那些什么塔斯马尼亚鲑鱼配山茶汁,招牌龙虾鱼子酱配接骨木花冻...
说句实话他觉得还不如警校食堂大叔拿手的咖喱猪排饭配裙带味增汤。
白山镜又问:“你吃饱了吗?”
萩原研二摇头。
白山镜:“那么你想吃烧鸟吗?”
喂喂,这不对吧。
萩原研二回头望了一眼身后伫立在夜幕里灯火通明的餐厅别馆,也挪挪身体凑近了小声道:“让经理听到会出来打你的。”
他呼出的气顺着身高差落在白山镜的耳尖上。
视线所及之处那双苍白耳朵非常敏感的轻轻抖了一下,像是猫咪或者狐狸的耳朵。
萩原心里也跟着轻轻抖了一下。
“想吃么?”白山镜微微侧了侧身拉开距离,拍拍装在祝仪的兜示意,“我有钱我请你。”
反正是警视厅的奖金,不花白不花。
“你不存钱了吗?”萩原研二逗他。
白山镜坦率的答:“现在的我更想请你吃饭。”
他们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挺有意思的。
吃完烧鸟回警校的路上,萩原都还在想。
他最初以为白山镜看起来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可能会格外挑剔龟毛,可他和自己混在一起在乱哄哄的嘈杂烧鸟店里吃烧鸟吃的也很开心。
白山镜有点猫舌,烧鸟刚烤好端上来有些烫,他就一小口一小口舔着边咬,像只伸舌头舔食的猫。
“慢点,我不跟你抢。”萩原啼笑皆非,帮他拿了一串放到风口放凉。
“谢谢。”白山镜哼唧着小声道谢,“我一直想和别人一起来这家店试一下。”
“你自己平时不会来吗?”萩原有点诧异。他看白山镜来这家烧鸟店一副轻车熟路的架势,还以为他是常客。
“不会啊。”白山镜睁大那双清透的眼摇摇头,“这种店,一个人进来会觉得更寂寞了的吧。”
那就不要让自己意识到这一点。
萩原心里轻轻一颤,小怪物,他想。
一个出身很好但是有点迟钝还没什么朋友的小怪物。
其实不迟钝啊,偶尔很灵敏,只是那点灵敏只对很少的人展示,也只有很少人能见到。
又见了几次面后,萩原约白山镜休息日出去看电影。
刚上映不久的电影,文艺风的奇幻爱情片。
萩原研二买票时在一部关于赛车的家人侠爆米花商业片和这部电影之间挑挑拣拣还是定了这部。
要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萩原就掉头去看家人侠了。
虽然剧情老套结局总是大团圆,但是特效足有赛车这两个理由对萩原来说就足够了。
但是感觉白山镜的气质不会喜欢大团圆的庸俗喜剧。
什么气质呢。
萩原说不清楚。
只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感觉白山镜的目光总是在注视很远的地方,整个人像是隔着镜子一般朦朦胧胧的不真实。
很寂寞。
他很寂寞。
也算是他自己的天赋吧,萩原总是能很轻松就感受到周围人的情绪。
或许白山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每次见面,他寂寞又清凌的眼神都像是无意识的在向人求助。
影厅里的人稀稀拉拉,文艺片撞上商业大作,这场上座率不高。
萩原拎着可乐低头找座位的时候,白山镜忽然说,“今天你还约了其他人吗?”
萩原一愣:“没有。”
“那他们为什么一直在看我们?”白山镜拽下他的衣角悄声问。
萩原研二顺着他的话回头望去。
影厅最后一排整整齐齐坐了四个人。
他在警校里朝夕相对,非常熟悉的四张脸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艹。”萩原研二震惊,嘴里蹦出了一句非常标准的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