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了卢守月所在的天相宗。
康小蛮记得天相宗擅长炼器,有许多机巧的小玩意儿,只要注入灵烈,连凡人都能使用。她幼年时的摇车上挂着许多模仿星象运行,可发出声响的圆球,便是出自天相宗之手。
她根骨奇绝,灵识敏锐,一两岁时就能记事,那时被方香带着去见过卢守月、谢枯兰几次,自然熟门熟路。此次去是为了跟天相宗交换些有趣的玩意儿带回去给师姐玩,康小蛮还特意往储物袋里揣着许多从师兄们那里要来的宝贝。“我见到了卢掌门,她憔悴了许多,见到我后倒是很高兴,夸我长得漂亮呢。我跟她说师兄不让师姐下山,我就替师姐来看望她,卢掌门竞然不要我的宝贝,直接送了我许多东西。”
康小蛮从储物袋里拿出个宝贝。
“师姐快看,这八角的盒子叫神思镜,只要注入灵杰,将这盒子的阵头抵在额前,里头这方铜镜片便能追寻到所想之人的位置。”康小蛮兴致勃勃地向方香介绍这八角盒的用法,还注入了灵杰,让方香试试。
方香捧着这叫“神思镜"的盒子左看右看,“真有那么神奇?”她将额头抵在盒子前的机关上,思绪一转,再打开盒子,便看见从镜子里看见了许群玉的样子。
他还是一身素衣,手提佩剑,行走在一条窄道上,四周绿树成荫,头顶烈日炎炎。
自从上次回来一趟,他很快又下山继续历练,不过自那之后,他的信倒总是能到她的手上了。
照信中的说法,他应该是到了扬州。
康小蛮看见镜中的青年,哼了一声,“二师兄有什么好看的?要我说,他不及大师兄有地位、有风范,也不及三师兄豪爽,更不及四师兄幽默风·.”方香惊奇:“你也没见过他几次,怎么对他意见这么大?”“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里还有什么道理?”康小蛮从她手里拿过八角盒,抵在额前,“此次还没来得及去大自在宗,倒是很久不见谢掌门和罗师兄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她幼年时去大自在宗,记得罗法义总逗她玩儿,便和他关系极好,几乎将他和明心岛上的几个师兄等同。
铜镜上影子变化,浮现出一片狼藉的景象一-天边依旧霞光满天,山谷中阴檀树却尽数被砍去,各处满是动物尸体,血污遍地。康小蛮眉头一皱:“这不是大自在宗!”
方香脸色惨白,“这是大自在宗。”
是大自在宗出事了。
她们又通过神思镜去看天相宗,竞然也是一样狼藉的场景。康小蛮用力拍了把桌面,怒道:“是谁做的?我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她说完这话,便看见那镜中画面流转,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站在高处,与身边的白袍人低声交谈着什么,声音一顿,目光猛然转向镜面所示的方向。
“怎么是师兄?”
康小蛮被镜中李奉湛的眼神吓得声音发抖,啪地关上了神思镜,问方香:“这是为什么?”
方查白着脸,沉默了很久。
她很早就想问为什么,但永远没有答案,当下只想知道谢枯兰与卢守月是否还活着。
“小蛮,这件事你不要声张。等奉湛回来,你悄悄去看看是否天相宗和大自在宗是否还有人活着。”
康小蛮向来听她的话,之前又调皮惯了,趁李奉湛夜里回到主楼歇下的时候溜出去,又在第二天早上悄悄溜回来。
“两个宗门竞是都没有人了,不过我在路上倒是碰见了罗师兄,他受了伤,躲在一处隐蔽的山涧里,身上只带有一串谢掌门的念珠。若不是我身上带有阴檀,还发觉不了他的存在。他说谢掌门在白玉京来人前便失踪了,倒是不清楚卢掌门的情况。
“罗师兄说,白玉京是要销毁密谷的阴檀,还想要天相宗把炼器之法交上去。谢掌门和卢掌门不配合,才有了这一出。我见他伤得重,便暗中把他安置在了降真城里,让宋家的青陆姐姐照顾他。”康小蛮说完,盯着方杏看了片刻,又问:“师姐,你怎么像是很累的样子?昨晚没休息好么?师兄他一一”
方杏制止她的话头,支着疲惫的精神,轻声问:“有人看见你去降真城么?″
“我才不是那么笨的人,要是有人看见,我便抹了他记忆,要是有人拦我,我便把他杀了。”
方香眉头一皱,“这是谁教你的?”
康小蛮疑惑,“这有什么不对么?要拦我的人,定是那些害了天相宗和大自在宗的人,罗师兄说了,那些人死不足惜。”方香看着面前小姑娘澄澈的双眸,背后冒出冷汗,后悔自己一时冲动,让她接触了这种事情。
“这件事暂且这样,今后你就乖乖待在岛上,不要再出去。再过段时间你就要去书院,趁这段时间也好先学些功课。”从前明心岛乃至整个悬象天门的人,除了方香都盼着康小蛮快快去书院修习。现在方杳也盼着她去,康小蛮进书院的计划便迅速提上了日程。方香以为她在书院接触了各宗门的年轻子弟,会收敛些心性,却没想康小蛮第一次从书院回来时就成了鼻青脸肿的样子。“是灵均宗的周起星!!“康小蛮怒道,“他欺负我!你们要为我出气!!一旁的商徵羽叹了口气,“你消停点儿吧,明明是你先把人家的头发烧了。三师兄帮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