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更急切地劝道:“起码去弄清楚周西凛到底背着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做到心中有数,后续也好把自己摘干净。”温依握着水杯的手指忽地收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起青白。她抬起头,赵序看清她那双总是平静带着点疏离的眼眸里,第一次燃起一簇冰冷的火焰:“怎么摘干净?推给周西凛?”“温依……赵序试图劝说。
“这不道义。“温侬这样讲道。
她可以恨周西凛的刻薄,怨他分手后再没回过头的决绝,但她向来一码事归一码事,他用他的方式,为她出过那口她从未敢奢望的恶气,所以今时今日,她不该恩将仇报。
赵序看着她眼中不容动摇的倔强,知道再劝无用。他沉默了,房间里只剩下空调运转的低鸣和窗外隐约的车流声。“好,好。“赵序的目光重新锁定温侬,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锐利,“但你必须去你小姨家一趟,如果媒体先我们一步找上他们,以他们对周西凛的恐惧和怨恨,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借机捅他一刀?”
温侬的呼吸滞住了。
夜色更深,青城老旧的居民区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沉寂。温侬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熟悉又陌生的街景,梧桐树影婆娑,路灯的光晕在地上拉出长长的,摇晃的影子。车子在一个小区门口停下。
温依推门下车,站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外,往里望去。十五岁那年,她第一次站在这里,仰望着陌生的楼群,那时的路灯也是这般昏黄,前路和未来都笼罩在无边无际的迷茫和忐忑之中。寄人篱下的酸楚,小心翼翼的讨好,邬南刻意的刁难,温晴芳夫妇的使唤…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记忆碎片,伴随着眼前熟悉的景象,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这里曾是她青春里最灰暗的囚笼。
时隔多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回来。
她故地重游,赵序并不知道她的心情,还在叮嘱她待会儿要说什么。她沉默了一路,走到温晴芳家的单元楼,一级一级上楼。终于,走到了门前。
她听到门内传来的说话声,心脏一缩,和赵序对视一眼,她快步上前,几乎是扑到了门边,隔着并不算厚实的门板,听到了里面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