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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个个

这几日,乌维言过得水深火热,堪称焦头烂额。越柳营里没一个省心的。

先是屠游明,分明是最被依赖的军师,偏生最放纵不羁。他毫无理由就撂了挑子,哪怕乌维言软磨硬泡,他也懒得去审问权蓬一伙人,至今未查出权蓬的幕后主使。

然后是越清音,少女睚眦必报又缺乏耐性。因权蓬伤了相玄,本就记恨在心。如今一来二去审不出结果,便每天虎视眈眈盯着关人的柴房,越盯越不痛快。

“相玄至今昏迷不醒,他们还能每日白吃我们两顿饭?”“一群凶犯暴徒,既然留着无用,不如直接送上刑场,杀个干净!”乌维言:“………暂且不能杀。”

他宽劝杀心炽盛的义妹,“事关重大,我们还是等义父回信再做决断。”然而,刚按下葫芦,又浮起瓢。

他在这边刚劝下清音别杀权蓬,那边又要去劝令徽别杀阚多……那日清音与阚多被绑走,令徽摧枯拉朽,领着风府的人马如神兵天降,将权蓬等恶匪按在泥灰地上一网打尽。

彼时阚多刚刚挣脱了绳索。

他甫一赶出屋门,就看见令徽张扬跋扈地踩住贼人脑袋,一鞭将对方抽得皮开肉绽的壮观场景。

胡人县令当场热泪盈眶,感动得跪地叩谢天神恩赐,终于让他认出这少女才是他真正的梦中情人。

从此,阚多对清音的深情不渝,立刻全部转移到了令徽身上。他有意弥补错认心上人的过失。竞学古人负荆请罪,赤着精壮上身、背负荆棘刺条,到慕令徽的院前连跪了三日。

期间,阚多啜泣不止。

但是,乌维言莫名感觉他跪爽了。

当然,慕令徽很不痛快,乌维言苦心竭力才拦下她要杀人灭口的八尺大刀。最后闹到了屠游明的跟前。

军师道长向来懒得理睬凡人俗事,闻言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无可忍。暴跳如雷地赶过去,捋起袖袍亲自狠揍了阚多一顿。“这世上这么多人,你非得纠缠我军营里的崽是吧!”“先是清音,又到令徽,老子真是忍不下去了!”阚多显然不大喜欢被男子揍得满地爬,这次是真心实意地哭得涕泗横流。于是,乌维言又要苦口婆心地劝军师,千万不要残杀朝廷命官。此时暮色渐晚,胡人少年提着灯笼,行走在宅院的小道上。想起这些天的鸡飞狗跳,忍不住按揉抽疼的额角。

越柳营里没一个靠得住的。

个个都是偏执成狂的杀胚转世。相比之下,他这个只会招猫逗狗的纨绔子弟,反倒还算个稍微稳当的顶梁柱。

只可惜,乌维言不想当顶梁柱,只想当纨绔。他已经好几日没有睡到日上三竿、游蜂戏蝶、不学无术了!光阴如梭,若是继续奔劳、只余灰暗,人生岂不惨之?思及于此,乌维言加快脚下步伐,飞入一座小院,将期冀无比的目光投到庭院花树后的屋子前。

今日便是他期盼已久的十五!

只要他唤醒相玄,将这边越柳营当家的重担交到他倒霉的发小身上,他就能重拾往日游手好闲的美好韶光!

乌维言拿定主意,无论如何,今夜都要哄得相玄心中熨贴,要哄得他稀里糊涂、心甘情愿地接管这一地烂摊子。

“吱呀”一声,胡人少年小心推开门扉。

他轻手轻脚进房,准备取火点灯为相玄施针。谁知刚转过身,就意外地听见"哗啦″一道破水声。

乌维言迟疑地望去。

角落里的屏风阴影微晃,水汽氤氲间,一道修长身影从中走出。慕相玄披了件里衣,前襟已被水浸透,湿漉漉的碎发贴在额前,水珠沿着发梢滚落。

他瞧见来人是乌维言,眉心微蹙。

乌维言的眉心蹙得更重。

“你醒了?”

他忍不住地操心,“你刚醒过来就去沐浴?你伤好了吗你就沐浴!”慕相玄不以为意,“不沐浴怎么行?”

今日是十五,当然要沐浴,还要洗得干干净净才行。他的目光往来人的身后瞥,只有花树的影子在庭院中摇曳,除此之外空无一人。

慕相玄难免有些失落。

从前在军营的时候,每回他受伤昏迷,醒来都能看见她眼巴巴地守在他的榻前,时常哭得梨花带雨,羽睫上还挂着将落未落的泪珠子。平日里,她是个无忧无虑的性子,迟钝得看不懂他的试探,也看不明白他那些堪称"明目张胆"的暗示。

但慕相玄见过她一次次为他伤心牵挂的样子,也经历过她为他守的一夜又一夜。她甚至舍不得离开他太久,每当他醒来,帐幔里都染上了她身上的橙花香气。

所以,哪怕她并不怎么开窍,慕相玄也始终相信,他在她的心里,是与旁人不一样的存在。

她很在意他,他是特别的。

可自从来了安源州,自从那金毛狐狸精出现,事情就不一样了。她想去茶楼见那金毛。她为了与那金毛听说书,会反悔与他的约定,不再愿意给他做药糕。

甚至,他两次受伤昏迷,醒来时,她都没有像过去那样守在他身边…慕相玄有些迷惘,她是不是,已经不在意他了?他不大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慕相玄也不愿乱想。

多思多虑会多生误会,有些事情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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