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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1 / 5)

第66章夫君

越柳营落脚的府邸内。

慕相玄沐浴完,随意束起墨发,便去了后院的膳房。半个时辰前,有位姑娘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让他先安心地回去梳洗。她脸蛋粉扑扑地向他保证,今日绝对不会令他失望。然当他推开膳房的门扉,偌大的屋子里头空无一人,只有青黄滚圆的野果子浸在一盆井水里,晶莹透润。

慕相玄环顾一圈,不由得失笑,“我就知道。”下厨乏味,她时常耐不住性子,忙活少许就爱偷闲躲懒。想起今日她穿的还是规整的汉人男衫,怕是兴致一起,又跑回房中去换漂亮的裙子,梳好看的发式了。

少年习以为常,麻利地挽起袖子,回忆着蒸药糕的步骤,先替她把果子洗净沥水。瞥见桌子底下还藏着一大捆柴若草,他微微一顿,面不改色地洗了,全部丢进锅里熬水。

…反正是她准备的,到时候可不能再怪他放肆不节制。筛子里的野果还滴滴答答地滴着水,果皮青黄斑驳,瞧着就酸得牙根发软。慕相玄不大明白,为何她总觉得他爱吃酸的。但他知道她一定爱吃甜的。

他从灶台边上取来红糖,先给她蒸了一小笼糖糕。还在思索着要不要干脆替她把那酸溜溜的药糕蒸上时,膳房外忽然传来一道匆忙的脚步声。少年听得不真切,以为清音来了,转头便对门外笑。“可算想起我了?”

然而,却是乌维言一阵风似的撞了进来。

“相玄!”

慕相玄神色微敛。

胡人少年扑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茶楼、茶楼出事了!”大

“……怎么回事,我、我不是在茶楼吗?”阚多迷迷糊糊醒来时,只觉后颈剧痛,头晕目眩下,首先看清的是一片灰败结尘的屋瓦。

“这是哪儿…”

一道拉扯的力道从身后传来,少女声音气鼓鼓的,“一间破屋子。”阚多耳朵微动,霎时拢回心神。

他惊喜地回头喊道:“越姑娘?”

越清音与他背对背坐着,不知从哪摸来一块碎石,正专注地磨着捆缚二人手腕的绳索,“是我。”

阚多喜不胜收,想要转身同她说话,“你怎么在这儿?”谁知二人被粗鲁地捆在一处,他动作稍大就拖得清音身形歪斜,蓦然控制不住地栽向一侧。

“你先别动!”

越清音吃痛,忙出声制止他。

阚多动作微滞,越清音好险才坐稳,再开口便带上了愠恼,“我还未问你呢,你不是去听说书吗?”

“你不在雅座里等着,乱跑什么,怎么被他们逮住了?”她被他拽得生疼,不由懊恼,若此刻与她绑在一起的是大哥,那该多么令人心安。

阚多这才想起前情,苦笑了声,解释道:“我原本在雅座等你,结果收到传信,说你不来了。”

“我一连给你回了数封信笺,心中仍是闷苦难抑,索性起身去茶楼后院转转。谁知意外撞见一群兜帽男子,正巧在给你们的蜜炬烬撒药,我下意识惊呼唤人,结果就……”

阚多说来羞愧,“结果就被打晕,醒来就在这儿了。”原来同为苦命人。越清音闷声道:“我也差不多是这样。”那群兜帽男子凶神恶煞,这屋子也不知坐落何处。两人背靠背绑在积满灰尘的土砖上,关严实的窗扉只透入微薄光线,空气里一股潮湿腐烂的霉味。阚多悲怆地感慨身困绝境,简直是天妒英才。他稍微扭过头,几欲垂泪,“越姑娘,阚某不能与你同年同月生,但幸好能与你同年同月同日死,也算黄泉路上有人作伴…”越清音:“…那你黄泉路上可热闹了。”

毕竟她与大哥二哥义结金兰,曾歃血立誓同生共死。若她死了,还有大哥二哥同年同月同日与她一起上黄泉,不怕吵不聋阚多。但是……

胡人少女认真道:“阚县令你放心,咱俩谁也不会死的。”她锲而不舍地磨着腕间的绳索。

“我在竹筐那儿留了线索,想来军师已经发现异常。”越清音笃定道:"他们一定会来找我。”

阚多抽了抽鼻子,“此处安静,约莫偏僻得很,他们能找到我们吗?”“当然可以。”

越清音想了想,有些纳闷。

“小时候玩捉迷藏,相玄总是很快就能找到我……你不知道,小狗鼻子很灵的。”

越柳营落脚的府邸内。

后院石桌上的落叶已被扫净,屠游明面白如纸,与几位腰骨松软的士兵瘫坐在侧。

“发生何事了?”

慕相玄赶回来,一眼察觉他们的不对劲,心头一沉。“你们不是去茶楼施药了吗?”

屠游明有气无力地抬了下手指,却说不出话。有个士兵还有两分力气,勉强撑起身子替他答道:

“将军,今日的施药怕是推行不下去了…”那士兵说几个字就得喘口气。

“不知怎的,今早到了茶楼后,弟兄们腹鸣不止,几乎离不得茅房。”“屠军师本就觉得蹊跷,回到药车旁值守时,还在装药的箩筐里发现了这个……”

说着,他手指颤抖地递出一物。

慕相玄接过,松薄的小木板落入掌心,轻一摩挲,粗糙的毛刺便划拉着指腹。

他低眸看着木板上的几个炭字,熟悉的笔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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