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那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
少年往前往后深做思量，却摸不出思绪，不明白她的转变缘何而起。慕相玄苦恼地住抓了下耳朵，此刻才深谙乌维言所言，少女的心思一时一个样，当真不好猜。
他不敢再乱动，默默地将小青果放回竹篮里。谁知简单腾挪的功夫，一层果子底下便露出一张绘着五彩卷云纹的帖子。他下意识拿起来，借着火光念出上面的字，“……说书？”越清音瞬即回过头，气鼓鼓地扑上来，“别碰我的东西！”慕相玄一手按住她的肩，一手仍紧紧捏住那张请柬。“明日…你明日要去听说书？”
请柬上“阚氏”二字写得龙飞凤舞，他不用多问，也能猜到是谁给她的。面前的少女被他拦住，几次伸手都没碰到纸张，急得站起身非要夺回来。“还给我，用不着你管！”
慕相玄难得见她如此在意，嘴角抿得越紧。索性也站起身，任由她扒拉着他的衣襟，只管举高了请柬，无论如何也不肯归还。“你真要去？”
越清音刚张口，揪着他衣裳的手便被捉住。慕相玄努力维持着镇定，“我陪你去。”
越清音挣扎着想抽回手，恼道：“我就一张请柬，如何捎带上你？”慕相玄胸口微微起伏，仍握着她不放，目光紧紧追着她的眼睛：“我可以在外面等你……我送你去再接你回家。”
越清音气得想发笑，甚至没力气再挣扎。
她不明白，既然他能与旁人深情款款，为何还要在她跟前作出这副矢志不渝的骗人模样。
她扯了扯嘴角，“你不是猜出了我要与谁去听说书吗？”慕相玄一怔，便听见她轻飘飘地问：“你还要在外面等我？”他沉默地望着她，眼眶渐渐红了。
越清音心口发酸，好不忍心。
可她又忘不掉草坡下的那一幕，讨厌自己此刻因他生出的不忍心。她从他的掌间挣脱出来，拽回那张发皱的请柬，一声不吭坐回大榕树粗壮的树根上。
小兽们早已叼着肉脯跑到一旁玩耍，二人脚边只剩小黑狗，蜷缩着身子看着他俩。
夜风寂寥地吹过树梢，片刻后，慕相玄蹲回她的身前，额发低垂地拉住她袖口的一角。
“不去听说书，行不行？”
少年低声央求道："你说过的，明日要给我蒸药……”越清音看见他微颤的指尖，鼻间蓦然涌上酸楚。她强忍着鼻音，说道：“不是已经有人给你做糕点了么。你还惦记我的药糕做什么？”
慕相玄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哪有什么…”“你敢说没有！”
越清音攥紧手指，嗓音里带上哽咽，“我都看见了，那姑娘在草坡下给你送谢礼！″
“是山楂糕！”
慕相玄一脸错愕地看着她。
见他还想装糊涂，越清音伸手直指草坡方向，“慕公子好会怜香惜玉。”“千钧一发之际英雄救美，紧紧搂住了快要落水的姑娘，惹得人家念念不忘，特地过来给你送糕点！”
她收回手，委屈地瘪瘪嘴，“慕公子素来体贴，只怕不仅搂了人家，还牵着她、抱着她过溪了吧……”
慕相玄恍惚着，懵懵地道：“是背她过去的…”“什么意思……你还背她？”
这回，越清音从他手中使劲拽回袖子，再开口就彻底带上了哭腔。“像你以前背我那样吗？”
“一一你也让她趴在你的背上，让她摸你的耳朵、揪你的马尾辫了吗？“慕相玄原还在想，她到底是不是吃醋了。然而听见这声含泪的质问，他猛然回过神，下意识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我没有！!"少年失声喊了起来。
越清音被他惊得一顿，原本要转身的动作也驻在原地。“苍天作证一一”
他赶忙搂住她，将她扳向筵席的方向，指着人群脱口呼冤枉。“清音！那姑娘说的是我姑母啊！”
越清音脑袋"嗡"地一声。
慕相玄求她看一眼村子的筵席。
她僵硬地、一点点移起视线。
那边的熙攘人群中，慕令徽不知何时换了身汉人少年的打扮，脑后的马尾利落飒爽，正大马金刀地翘着腿，左呼右唤地大碗喝酒，时不时还勾指逗逗经过的小姑娘……
那股桀骜劲儿，跟在临奉县的药铺子前挥鞭救她时一模一样，像个叛逆不驯的少年……
慕相玄恨不得当场剖心明志、以证清白。
“午后我与令徽去砍竹子，途中她贪好美色，二话不说就出手救了一名过溪的姑娘。”
“那姑娘年纪小见识浅，又羞羞答答地不敢多看，竟将令徽错认为汉人男子，回家后还取了山楂糕来道谢。”
“可她回来的时候，令徽那混不吝的早已去了别处鬼混。我不忍看那无辜的姑娘难堪，只好答应帮她转交糕点给所谓的'慕公了…谁知偏偏被清音撞见，闹出这样一场误会。慕相玄懊恼之至，心道令徽还敢自称是他与清音的姻缘媒人、护卫法神？她分明是根铁齿狼牙棒，只会棒打鸳鸯，鸳鸯都快被她打死了！“混账胡闹的是她一一”
少年王爷用力搂住自己的王妃，指天发誓道：“我为你守身如玉，连那姑娘的手指头都没碰一下！”
“你若不信，我现在就找令徽来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