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看我
越清音想说她没在玩。
可眼下种种情状,又无法否认她正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越清音甚至能听见自己心底细微的轻呼,惊奇于他在轻微触碰下的敏感反应,也新鲜于他这副凶狠不恭、又对她俯首称臣的驯从模样。她手上的银链子清灵灵地摇,清脆又顽劣,却毫不费力就掌控住他的歌息。搂在她后腰的手掌收得愈紧。
少年的另一只手仍握着她,在她偶尔松懈下来的轻柔力道中教她用力攥紧。喟叹似克制,又似越界地放纵,低微地从喉间滚出。“清音……
此刻的慕相玄比平日还黏糊,不管不顾地缠抱着她,双眸里的水光也迷离混乱,似乎在偌大的房室与绚丽窗影里都只看得到一个她。但越清音有些走神。
她想起那些话本子里的情到浓时,怀疑那些“把命给她”的桥段是漏了字。难道不是想把命根子给她么?
……你都不看我。”
慕相玄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闷声讨要关注,“我就知道。一旦被你得手,你就不会再珍惜我了”
越清音只是走神半刻,自觉比窦娥还冤。
她不满地握重了些,听见他低低的鸣声,又心软,只好改以言语讨伐。“你是怨夫小狗么?”
慕相玄顿了下,“我是。”
他竞显得满意,“怨夫的′夫,也是夫君的′夫',对不对?”越清音暗暗在心底敬佩感叹。
他每回与她瓜田李下,都胆敢把肃王挂在嘴边,丝毫不避讳"偷大嫂"的事实。甚至屡屡僭越造反,冒认她的夫君。
真是好大的刺激……
不对,真是好大的胆子……
少女悄然偎依向他的肩膀。直到他偏头看来,才软软应了声,“对。”越清音赧然又亲密地唤他:“夫君?”
谁料,她只是轻言细语,身前的少年气息便陡然乱了两拍。凌乱无序的呼吸迭起,有样东西异常亢奋地跳出她的指间,昂然莽撞地拍到她的腿侧,还沉甸甸地弹了一下,啪地作响。分量不轻,拍得她生疼。
越清音顿时恼了,"慕相玄!”
慕相玄:“……有点兴奋,控制不住。”
他再次牵住她的手,想将失控收归牢笼。可少女发起脾气好赖不分,任他牵去握着,却说什么也不肯动了。
慕相玄才被她那声"夫君"刺.激得脊骨发麻,如今骤然停住,就像整个人被残酷地悬吊起,不上不下地难受着。
他察觉到想要顶持她手心的冲动,难堪地忍住,谨慎地确认自己没有在这张宽椅上对她用强的禽兽想法。
少年僵滞着,眼眶渐渐有些发红。
越清音原本还后知后觉腕骨酸软,想就此作罢。谁知一转眼,却瞧见他一副被人玩完就丢掉的可怜模样。
她心生迟疑。偏生两人青梅竹马,对彼此细微的情绪变化总是敏锐。慕相玄哑着声控诉道:“始乱终弃。”
越清音”
“哪有这么严重,"她揉揉酸麻的腕子,底气不足地小声辩白,“我只是停了手而已。”
“就是始乱终弃。”
慕相玄埋头摩挲着她葱白的指尖,将银链子拨得幽微晃响,闷声闷气地同她讨要公道。
“我未经人事,清白之身就给了你,每日殷殷盼着你能多陪陪我、多怜惜我几分……”
“谁知好不容易盼到今夜能进你的厢房,你三两下就把我玩腻了,冷漠地把我丢在一旁……
越清音”
她忽然有种财大气粗的权贵强纳良家少男为外室,肆意玩弄过后又无情冷待的负罪感。
她几度想要辩解。可刚张口,就能看见她的披帛还缠在他的颈间,他脱掉的里衣还堆在地面,亵玩他的银链子还戴在她的手上……越清音看得头皮发麻,仅有的迟疑也就此动摇。“不是想把你丢在一旁……”
少女可怜兮兮,终于摊开手掌给他看,“其实银链子也磨我,疼得很。”慕相玄原是半真半假地同她撒娇玩笑,没想到待她松手,那阵蓬勃的烈火又炽盛燃起时,她摊开手掌,他才发现她手心里绯红一片。他不吭声了,低头从脚边的衣衫堆里翻出常备的药膏,替她搽过泛红的痕迹。
越清音乖巧地望着他动作。她自问是个极有良心的“权贵",决定换个法子安抚她的情郎。
“我不是答应了你可以提一个要求么?”
“我说话算话。”
她勾住他搽着药膏的手指,细声提示道:“今夜,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慕相玄缓缓抬起眸光。
越清音成竹在胸地同他对视。
月至中天,窗外的焰火炸响与人群欢呼声愈演愈烈,隔着薄薄的窗纸,屋内的对视却显得安静。
半晌后,她面前的少年倏尔笑了。
“你的手还疼么?”
越清音诚实地摇头,“不疼了,药膏凉凉的。”慕相玄欣然挑挑眉,似不经意地问:“我做什么都可以吗?”越清音自然而然地承诺:“当然。”
她笃信眼前人对她的爱护之心,绝不可能刁难于她,泰然自若地等他的后话。
然而,气氛有些微妙。
心大的少女付出许诺,后知后觉地撞上对方那双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