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胡茬
越清音跑回到客栈时,已经累得快要死了。慕令徽还算喘得过气,直呼惊奇:"自十一岁相识以来,我从未见你跑得如此快过……
越清音口干舌燥,趴在桌上奄奄一息:“水,给我…慕令徽体贴地为了倒了一碗,递到她嘴边。越清音哭戚戚地低头抿了口,当场又喷了出来,按着胸口呛咳不止。“令徽……这是酒!”
慕令徽就着她的碗喝了口,纳罕道:“是酒啊,累出一身汗的时候,不是喝口凉酒最舒坦了……”
越清音幽怨地嗔她一眼,只叹自己上辈子欠了两个姓慕的疯子。慕令徽还算有些人性,见她不喝,又妥贴地给她盛了碗温茶。越清音凭着这口温和的茶水,勉强顺过气的时候,门外跌进几道呼唤声。“慕监……慕姑娘!”
来者是几位常服士兵,初初冲进门时大汗淋漓,,还不忘警惕地环顾了圈四周。越清音记得这几位不是与她同来临奉县的,大概是早前随屠军师与令徽过来,临时驻扎在城外营地的越柳营士兵。
她拖出身边的板凳,让他们先坐下。
“别担心,客栈被我们包赁了,这儿都是自己人,可以放心说话。”有客栈里的士兵捧来新的茶水,分给新到的兄弟。“怎么慌慌张张的,发生何事了?"慕令徽问道。有个棕麻布衣的士兵猛灌一口茶,愤愤一抹嘴,开口就是控诉。“临奉县衙的官差太可恶了!”
越清音与慕令徽对视一眼,示意他慢慢说。那士兵心有不忿:“昨夜在山里发现骷髅尸首,夏副官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们持礼配合,不得妨碍官差办案。”
“我们是听进去了。”
“可今日一早,那群官差大咧咧地闯入我们营地,声称山里全是老实本分的药农,绝无犯案嫌疑,咬定问题就出在我们越柳营的身上。”“他们持着一副画像就要强行搜人,摆出擒凶的架势,而那画像竞然是一一”那棕麻布衣的士兵觑了越清音一限,义愤填膺道:“是越姑娘的画像!”
慕令徽惊了:“清音在县城里,不是乔装就是蒙了面纱,他们哪来的清音的画像?”
越清音更是气恼:“搜我是何意思,是拿我当嫌犯了?”棕麻布衣的士兵也高呼过分。
“屠军师要我们别生事端,我们便处处客气礼让,可这县衙竞然拿我们将府的姑娘当凶犯,明摆着就是没把越柳营放在眼里啊!”“对啊!“对啊!”
“欺人太甚!”
几位新来的士兵连声附和,说到群情激愤处,有人怒而拍桌,满桌子茶壶眶当作响。
声响稍大了些。
越清音察觉腕上传来些微动静,捋起袖子,花绿的尖头小蛇睡眼朦胧地垂到桌面,没精打采地圈成一坨。
“吵醒你了?”
她轻柔地摸摸它的鳞片。
几个新来的士兵刹住话语,哑然地看看她又看看蛇。众人面面相觑,生怕又是她新结拜的兄弟,贸然开口有失礼节,只好谨慎问道:
“这位兄台是……
“路边捡的。”
越清音笑着解释道:“它往常住在水里,如今上了岸,天又热,所以瞧着不大起劲。”
说着,她掬出甜甜的小梨涡:“你们继续说。”“方才说道哪了……”
“说那县衙欺人太甚,竟来营地里搜我呢。”“哦对对对!”
那棕麻布衣的士兵接着说道:“夏副官猜不透县衙的意图,怕他们把事情闹大了,更败坏越柳营的名声,所以特意派我们过来报个信。”“慕监军,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坐着等宰啊!”慕令徽头疼得揉额角,嘶着声道:“但这县衙真的棘手.…有位士兵灵机一动:“要不跟慕将军说一下,一起想想应对的法”“不可!”
“不可!”
俩姑娘异口同声,一口回绝。
越清音一本正经:“你们慕将军现在需要休养。”慕令徽讪讪地摸摸鼻子:“……县衙的事,最好别惊动他,我们先自个儿想想办法。”
那金发美男越闹越出格,她真怕自家侄儿会按捺不住杀性,眨眼就把那人的脑袋割下来。
与二皇子的幕僚不同,那金发美男是货真价实的天子门生、朝廷命官啊…况且,这事就是县衙假借命案,趁机刁难越柳营与清音,只要她们找出真凶,县衙就不能再明目张胆地纠缠了。
“但是,这真凶该怎么找呀……”
慕令徽最讨厌动脑子,哀嚎一声:“若是屠军师在就好了!”说者无心,可听者有意,越清音骤然亮起眼睛。“我有办法!”
几人齐刷刷地投来视线,她骄傲地昂昂下巴:“我也跟屠军师学过几手占卜,说不定能算出些线索!”
士兵们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不可置信道:“越姑娘你还有这手本领呢?”听此,慕令徽又是"哎"地一声,头疼得几欲抢地。旁人或许不知,她却清楚背后的原由。
汉人少女委婉地提示了句:“清音,若我没记错的话,你那占卜本事只是用来……
越清音立刻打断:“大道三千,江海同归!”“无论我之前用占卜来做什么,现在用来寻找嫌犯,都不成问题!”士兵们隐约听出些不靠谱,迟疑道:“越姑娘,你那占卜信得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