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人把解进士的会试试卷拿来我看。”
“遵命。”
毛骧应声而去。
“解开,你继续说。”
“是。”
解开站起身来,收拾好了思路,继续道:
“学生认为,对云南土司,应该刚柔并济。”
“并且,刚的对象和柔的对象,也要分出不同来。主要是进行一番调查。”
“对于安分守己、目光长远的土司首领,应该予以安抚和扶助,令他们做大做强,以压制心思叵测之辈,这便是以夷制夷之法。”
“云南地界多瘴,亦多毒虫蛇蚁,非本地之人,往往水土不服。所以,朝廷不能大举用兵,还是要利用好当地人,以他们为拳,击打不臣!”
“尤其是对于那些油滑狡诈,归而复叛、叛而复归之辈,当采取以夷制夷之法,否则对于朝廷来说,总归是一件棘手的事,虽为癣疥之疾,却无法根治,白白费心。”
“而对于动乱分子,则应该予以威慑,朝廷应当派出精兵悍将,挑选一支可以歼灭的土司,果断出兵,以求速决速灭,如此一来,方可达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朱橘听得连连点头。
“不错,真不错!”
他赞誉道,
“你这一番话语,不光是把如何平定土司叛乱的方法说了出来,甚至都要把朝廷对整个云南的政策都讲清楚了。”
“好,好啊!”
“看来,你是想要当状元了!”
不愧是大才子的老爹,确实没让人失望啊!
“监国谬赞了。”
解开一脸谦逊的道,
“学生才疏学浅,浅薄之策,不敢奢望状元。”
朱橘哈哈一笑。
“不要这么文绉绉的嘛!”
他抬手道,
“放松一点,不用绷着!”
“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精气神!你有才能,纵是傲气一点也没什么!”
正此时,毛骧已带着会试考卷前来。
“殿下,微臣来去匆忙,没有分辨哪张是解进士的考卷,就一股脑全都带过来了。”
朱橘嗯了一声,在四十余张试卷之中寻找解开的答卷。
一边找,他一边道:
“还有剩下的十来个题目,你也要答吗?”
“若是要答,继续。”
解开摇了摇头。
“其余题目,学生暂时还没有思路。”
纵然是有,以他的性格此刻也不会作答,锋芒不能太露,也得给别的同年发挥的空间呐!
“嗯,那你权且退下。”
朱橘略抬了抬眼皮,朝着众进士道,
“解进士为你们开了个好头啊!”
“你们若是都有他这样的水准,本王绝不吝啬官位!”
“还有谁想上来试一试的?但试无妨!能在我的考卷下入选进士的人,绝非无能之辈!”
“来吧!展示!”
一番话语,听得众新科进士皆是蠢蠢欲动。
都说万事开头难,有了解开打了个样本,他们此刻心中已然有数,缺的,只是更加精妙的奏对思路!
“启禀监国,学生亦有了几分思路。”
“私盐屡禁不止,盐枭猖獗,其根源,还是因为制盐、运盐的过程中,存在巨大的漏洞……”
“启禀监国……”
“……”
一时间,众新科进士文思如泉涌,各种思路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有些精妙的,朱橘都忍不住拍案叫绝,当场询问姓名,抽出会试考卷细看。
对于平庸的,朱橘也往往是以鼓励为主,并不否定对方。
如此一来,进士们自然是踊跃发言,到最后,四十一个进士竟是都阐述了自己的观点——毕竟,没有人自甘落后。
纵然不如解开,也要争夺一番榜眼、探乃至二甲的位次啊!
这一场朝会,足足开了两个多时辰!
直到日头高照,朱橘才将手中的答卷放下。
“呵呵……不错,都不错。”
他笑着赞许道,
“看来我大明朝这第一次科举,的确是筛选了不少人才啊!”
“你们之中,有一些人的新锐思想,或将改变整个大明!本王不是在夸大其词,这是事实——这个世界,是靠人才推动的!”
稍稍一顿,朱橘又看向在场的诸大臣,笑问道:
“诸位臣工以为,这些新科进士材质如何?”
“可堪大用否?”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我,皆是感受到了几分危机。
“殿下。”
刘伯温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久未发言的他此刻由衷的称赞道:
“老臣今日一见新科进士们的谈吐与精气神,只觉得后生可畏啊!”
“昔日,老臣也曾参加过前元的科举,皆是从四书五经之中选取题目,虽然也能选取到人才,但就老臣看来,的确多数都是空谈之文学家,实际有才干者,确乎稀少。”
“如今陛下与殿下改革科举,以政务国事为题,果能筛选真正有才之士!此番改革,可谓是大获成功!”
“若延续这样的科举制度,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