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针对基础科学研究的布局,都是为了未来能盈利做准备的。
但到了公司存续都成问题的时候,自然不可能去考虑未来会怎么样。
而且不管如何微软、谷歌起码还活著。不像英特尔、英伟达、ibm这些企业都已经破產重组。
但每每只要想起来,都还觉得很可惜。
毕竟不管是lean项目,又或者其他基础研究项目,当年都是投入了极多资金的。
现在就这么被封存了,想想都觉得浪费。
不过此时听到彼得·舒尔茨的说法,陶轩之突然感觉舒服了许多。
虽然lean项目已经被砍掉了,但之前的研究成果能用在新的通用人工智慧身上也挺好的。
反正只要这些基础性研究能不浪费就好了。至於是谁用了,陶轩之是真无所谓。
於是陶轩之很中肯的评价了句:“从今天的演示来看,七月应该要比lean强大太多了。”
“两者的定位不一样。iean只是一个定理证明器,其定位是用於形式化数学证明的计算机辅助工具。
但七月是通用人工智慧。七月自然要比lean强大很多。而且你注意到七月的语言能力没有?
哪怕是在报告会这种相对严肃的场合,它的用词依然很隨意,非常贴近口语化。
这是我在其他任何人工智慧產品上不曾见到过的。我甚至能从它的口吻中听出一种,
嗯,怎么说呢,鬆弛感。”
“鬆弛感?”陶轩之皱了皱眉头,他没太懂彼得·舒尔茨到底想表达什么。
不过仔细回想了片刻,好像的確有这种感觉。
总之七月给他的感觉並没有一般人工智慧那种偽严谨的感觉。
“对,就是鬆弛感。你不觉得人工智慧给人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他在刻意模仿乔喻一样。那个傢伙身上也有这种感觉。”
彼得·舒尔茨耸了耸肩,说道。
陶轩之瞬间反应过来了。
皱著眉头说道:“你的意思是七月的確產生了意识?人工智慧的意识?机器意识?”
彼得·舒尔茨摇了摇头,严肃的答道:“我不知道。我连刚刚乔喻介绍的那些元数学基本概念都没完全吃透。所以我判断不出来。
这只是一种感觉。如果要严谨的证明,起码得先弄明白那套元数学体系,天知道这需要多少时间。当然我觉得就算完全理解了元数学,想要考证这个问题也很难。”
陶轩之沉默。
好吧,他也没完全理解那些概念。
比如价值流行的伦理框架所包含的非绝对性、可纠错性、意识约束原理,
用价值扩散方程的最大值原理来保证行为有界,同时利用主纤维丛跟模態群构造校正思维路径·—
乔喻讲述的时候用的是理所当然的语气,但当深思的时候瞬间决策然后进行价值判定是否具备意识形態,很难单纯从数学上进行考量。
所以这一点他很认同彼得·舒尔茨的判断。
就算他们已经完全理解了元数学的基本框架,但让他们去思考机器是否具备了数学赋予的意识,依然是很艰难的过程。
这一点上陶轩之觉得乔喻也用了取巧的办法。直接在数学上给意识下了一个定义。
按照乔喻给的定义,如果机器具备了连续变化的情境中瞬间寻找伦理最优解的动態能力,就可以被认定为具备了意识,
当然这个意识跟人类的意识是否存在区別,陶轩之突然觉得他这辈子可能都无法证明了。
於是再开口时,陶轩之直接换了话题。
“你什么时候回波恩?回去之前打算跟乔教授见上一面吗?我觉得面对面的聊聊,大概能帮助我们了解七月的情况。”
彼得·舒尔茨点了点头,答道:“我也是这么考虑的,所以还没订返程机票。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跟他討论一番。如果能够说服乔教授让我们也能试用七月就更好了。”
陶轩之点了点头。
能够辅助乔喻证明bsd猜想,甚至夸口证明过程完美无暇的人工智慧,他的確也很想能试著用一下。
好吧,肯定不止是他们两个人,全世界的数学家大概都想能试用一番。
给它提供现成的经过验证的工具,就有可能给出证明思路並完善证明过程的人工智慧助手,绝对是数学家最完美的助手,没有之一。
就在两位世界顶级数学家沟通的时候,网络上同样已经炸锅了。
诚然,这次数学报告会虽然乔喻並没有邀请媒体,也没有搞什么对外直播这种事情。
但这毕竟是个网络时代。哪怕是数学家同样是网络的参与者之一。
就好像陶轩之就特別喜欢在博客上分享自己的研究。
別的数学家大都也会有自己的x、脸书、tiktok、博客、微博、抖乐又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网际网路帐號。
更別提还有很多国內外的数学大佬带了自己的学生来参加这次报告会。
对於这些年轻一代的学生而言,这些社交软体本就是人生的一部分之一。
分享自己的生活已经从时髦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