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帮腔:“云修,别给你王师叔添麻烦。”
张云修:……
……
翌日,王文拎着作为向导的万黎,与张天师赶在晌午之前,抵达辰州麻家老宅。
二人皆是能御空飞行的半仙级大修士,一顿饭的功夫便能跨越数百里河山。
麻家老宅说是“老宅”,其规模却与村镇无异。
从天上往下,就看见大量青砖青瓦房屋与茅草竹屋吊脚楼,依托山势、错落有致的分布于一处位于高山起伏的山坳当中,狭窄而密集的村道,呈环形穿插其中,足以让任何一个误入其中的陌生人迷失在村道之中,找不到出村的路……
再加上从一侧的山峰上径直流入村镇的活水溪流,以及村镇外围依托山势层层下降的梯田,端是一处易守难攻、自给自足的风水宝地。
换上了一身寻常葛布衣裳的二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麻家老宅。
闻讯赶来的迎接的麻姑奶奶,看到王文身侧的张天师,下意识的拈起手帕揉了揉双眼,疑心是自己看错了。
“王将军……”
她警惕的望着张天师,快步迎上王文:“张……这位为何会来?”
王文:“他能来不是更好吗?还有什么是比他亲眼见证、亲耳听见,更能证明你麻家清白的呢?”
麻姑奶奶:“可是……”
王文:“没什么可是的,你们才是主人,要担忧也应该我们担忧才对吧?你们怕什么?”
麻姑奶奶心下一捉摸,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当即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侧身朝身后的小径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贵客盈门,还请里边稍事休息,老身备下了些许粗茶淡饭,还请贵客莫嫌弃。”
王文:“不等田家人一起吃席吗?”
麻姑奶奶:“回将军,设宴是宵夜,不过想必田家是没心情留在我麻家宵夜了。”
王文:“那稍后我与张天师是直接列席,还是隔墙偷听?”
麻姑奶奶:“将军放心,老身安早已安排妥当。”
王文:“这样最好!”
片刻后,王文与张天师戴上头巾、换上一身藏青色的绣衣裳,坐在了一群作相同打扮的麻家人中间。
还未等左右满脸疑惑的打量他二人的麻家人们,询问他二人的身份,就听到大门外传来一声苍凉悠远的号角声。
一身盛装端坐在主位上的麻姑奶奶,应身起身,迎了出去……
“道兄,你别说……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王文兴致勃勃的抻着脖子,眺望着大门外正在相互行礼的黑压压人群,看啥都好奇的眼神,像极了那些背包客驴友。
张天师正想回话,忽然眼神一动,伸手从怀中掏出一道折迭成三角形的黄色符箓。
符箓在他的掌心中,无火自燃,一点一点的变成了灰烬。
王文疑惑的问道:“道兄,这是什么符?”
张天师面色阴沉似水:“大将军敕令符……有邪气,很强的邪气!”
“邪气?”
王文放出神念,须臾之间扫描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
下一秒,门外黑压压的人群当中,有一道人影忽然抬头,与他的神念对视了一眼。
王文外放的神念猛然收缩,集中到那人身上。
那是一名身高九尺、体格纤长,生得星眉剑目、面容似刀削斧砍般棱角分明,身穿一身饕餮暗纹黑色长袍、足踏纤尘不染缎面长靴,俊美得近乎人妖的年轻男子。
卡瓦迪卡国的特产人妖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那就是哪怕他浑身上下来无一处看起来不比真女子还美,但整体仍旧透露出一股不协调的古怪感、邪门感。
这年轻男子就是这样……
王文一看到这人,就知道自己今儿恐怕是钓到大鱼了!
他见过这样式的人物。
第一次来扬州的敖青,就给他一种这样的感觉。
不是说实力,而是那种第一次做人,哪哪都不协调的感觉……
至于这条鱼到底有多大,到底是有价无市的石九公,还是吃人的大鲨鱼,还得这条鱼露出水面后才知晓。
不过也快……
因为王文看到,那个死人妖粗暴的分开人群,直奔着自己来了。
他似笑非笑的望着大步流星而来的死人妖。
而那死人妖,也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
死人妖异常的动作,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关注。
尤其是正在寒暄的麻姑奶奶,和同样穿的绿绿的田老司。
“你就是淮南荡魔将军王文?”
这是黑衣死人妖,来到王文面前的第一句话:“听说你很狂啊!”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王文,黑瞳慢慢亮起一抹鲜红的血光,眼神说不出的戏谑与暴戾。
王文好整以暇的点了点头:“我一直都这么狂啊,怎么?你有意见?”
黑衣死人妖:“我能有意见吗?”
王文:“那可太能了,你们要都没有意见,我哪好意思打死你们?”
黑衣死人妖:“嘿嘿,我已经死过一次啦,轮不到你来打死我啦!”
他的嘴慢慢裂到了耳根,露出一口整整齐齐、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