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作响的玻璃风洞口。
无声无息。
哈莉妲默默上前关闭了车窗。
低声说了个‘请进’。
列车飞速向前,以无比畅快的速度缓慢向前。
风自远处的平原来到近处的平原,绿色的海浪也被它推得鳞片荡漾。
没有富丽堂皇的金灯,标本集会,浓脂厚粉。在软绵绵的、不算过于冷飕飕的风中,三个排排坐的人被毫无诱惑力的景色引诱着。
他们被落在草尖儿上的金光拎过来扯过去,远处红色的砖房同它吐出的烟雾缓缓驶离视线。
一切都变得无比安静。
除了哐哐作响的列车声…
但是,越来越安静,列车也就安静了。
光洒在脸蛋上暖洋洋的。
男人向后仰着,用两条手臂撑着铁皮,散开的金发被吹的波澜壮阔。
她好象听见了笛声,又好象没有。群鸟呼啦啦从云里炸开,时团时聚的迎着列车前进的方向陪了她一路,直到消失在一片群山般的葱翠中。
鲁伯特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她以往好象有过,又好象没有过——但她敢肯定,伦敦城里没有。
她顾不上抱怨怕热、怕冷、怕风里的泥土与灰尘,怕吹乱了齿梳细密打理过的头发,被甩个没完的领口花瓣。她象个溺了十几年水的人,好不容易上浮一次,胸腔起伏,深深吸了口气。
深深一口。
从鼻孔吸到脚趾头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