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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加之罪(2 / 4)

堂当什么地方了!”

灵力击中慕婉与华昭,将二人都掀了出去。

妉常这才开口,语气责备:“阿婉,主堂之上,不得放肆!”

慕婉被魅妖伤得不轻,现下又挨了一掌,胸口震得发麻,她抬手抚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口气来,道:“弟子知晓了。”

叶凝跪坐在地上。

发髻松散,衣衫也被蹂躏得皱巴巴,满是褶痕与污渍,狼狈不堪。

她看着与方才大不一样了。

弓着腰,耷拉着脑袋,不再为自己辩解,也没了那股不服输的倔强,只剩下疲惫与颓然,仿佛所有的斗志都在这一刻被彻底消磨殆尽。

楚芜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心如刀绞。

感应到情念波动,腕间离殇印记骤然亮起,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力量沿着经脉向上攀爬。

所过之处,经脉如被利刃切割,一吸一呼,皆痛彻心扉。

手指不自觉蜷缩,额头上有密密麻麻的冷汗渗出,楚芜厌却忍着,不敢发出一丝呻吟。

从眼底溢出的痛楚被一点点收回、抹去。

到最后,他脸上没了表情,只有双唇紧抿,拉成一条直线,仿佛这般便可将所有关切的话都咽回口中。

段简不知何时挣开束缚,冲到叶凝身边,将脱下的外袍披在她身上。

他挡在她身前,眼中只剩一片寒光:“师尊虽然没来,但也不代表我们天子山的人可以任由你们欺负!楚芜厌,你既然拿了掌门玉令,就请你公正判决!”

公正?

入天璇宗十年,叶凝从来不知道“公正”与她有何关系。

这两个字,于她而言太过虚妄与奢侈。

她就像一叶置身于风雨飘摇之中的孤舟,风浪太大翻了船,被礁石撞得四分五裂,却只得一句“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今日,她能被公正对待吗?

叶凝垂着头,听慕婉一桩桩一件件数着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偷盗仙草、符咒下毒、勾结魅妖……

一道道异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她已然成了那人人得而诛之的罪人。

只有段简替她辩解。

他的声音清朗而坚定,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你们这是胡扯!证据呢?没有证据凭什么将这些罪名扣在她头上?”

众人被他的话逗笑,随即又是一阵嘈杂。

有人道:“我们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还想为她开脱?还是说你们同门师姐弟一条心,早有勾结?”

有人附和:“就是!我看就该把这妖女打入慎渊,抽她三百刑鞭!”

还有人说:“我们这么多人都被魅妖重伤,我看就该直接处死她!”

“你们——”

段简双目猩红,气得想打人。

可叶凝本人却无比平静。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她一句话都不想再解释。

只缓缓抬起眼,看向楚芜厌。

漆黑的眼眸空洞而深邃,仿佛无尽的夜幕,映不出一丝光亮。

然而,那幽暗的深处,在映出楚芜厌的身影时,依旧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一抹微光,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犹如暗夜中的一颗星,微弱却执着地闪烁着。

师兄,你信吗?

我自然信你!

可是叶凝,我不能……

楚芜厌静静地望着她,攥在掌心的那角鹤氅上绣着一只五彩缤纷的鸟。

绣在上面的线被剪断过,又被人小心翼翼地缝补起来。

明知道她受尽委屈,却不能替她辩解,也不能安慰她,就连远远看她几眼,也得掩饰好情绪,不能流露出半分心疼。

所以阿凝,你走吧。

走得远远的,再也别回头。

就像袖口的这只鸟雀,纵然丝线断裂,羽翼残缺,缝补过后,仍灵动如初,随时都能振翅翱翔于天地之间。

他沉默地望着叶凝,良久,直到主堂内的气氛愈发剑拔弩张,他才将玉令抛出去,语气深远平静:“叶凝屡次触犯门规,自今日起,从玉令中划去姓名,逐出宗门,流放万石村,无召,永不得踏入天璇宗一步。”

玉令中溢出一道光,铺撒在虚空中,光幕之上,罗列了所有宗门弟子的名字。

叶凝瞪大眼睛看着,目光近乎碎裂。

楚芜厌压下眼底的酸涩与潮热,诨手打出一道灵力。

在这些密密麻麻的方块字中,“叶凝”二字忽然闪了闪,一撇一捺渐渐散开,化作一粒粒光点,缓缓消散在虚空中。

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少女眼底那抹微弱的华光。

*

从主堂出来时,风雪已然停歇,天地间一片静谧。

天光自云端倾洒而下,如碎金般洒在叶凝的肩头,她仰着头,目光穿透那层层薄云,望着这方困了她十年的天地。

她曾把这里当作家,可是这里,也是她十年来所有委屈与磨难的源头。

判决结果一出,叶凝便不愿再辩解,也不觉得辩解有用。

逐出师门。

其实,她并不反感这个结果,甚至有些庆幸,眉眼间也透出一丝从未有过的释然: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虚伪冷漠的地方了!

叶凝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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