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伤得不重,但还是尽量少行走吧。"谢辞安垂眸看向地面的方向。
“我知道了。"崔玉窈点头,又道,“你也休息吧,药好了会有人叫你的……其他的不要想太多了。”
至于其他的指什么,谢辞安心中清楚,崔玉窈依然不愿意接受他。只不过迫于现状的危急,和心中对把他也卷进来的亏欠,暂时愿意放下敌意,照顾一下他罢了。
日子就这么过了两日,崔玉窈的脚伤已经好了许多,走路基本无碍了。但是谢辞安的伤势就不这么乐观了。
大夫再掀开包裹着伤口的细纱布时,还是叹了口气,道:“还是进镇子上找个好大夫,或是开一些名贵的好药,不然这腿就是好了也得落下病根儿。”说着又让谢辞安解开衣衫,看了下后背的刀伤,后背的刀伤已经有愈合的迹象了。
崔玉窈见状也是稍稍松了口气。
正说着,李大娘端着药碗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二丫。崔玉窈忙把外衫给谢辞安披上。谢辞安这几日虽然稍稍好了些,可是腿上的伤还是无可奈何,天气又这么热,崔玉窈见谢辞安也轻减了不少,多少有些快心。
李大娘听到大夫这么说,也是替两人感到难办。口里骂道:“杀千刀的马匪,京城的地界也敢乱来,抢了财物便罢了,还要把人弄成这个样子。”一边又想起刚刚从田里回来的路上,听到村里人议论的事情,李大娘忍不住感叹道:“要说啊,最近的世道还真是不好。今年天气这么热,雨水又不足,庄稼都长得不好。
唉,要不是……要不是两位给了我们些银子还不知今年年底怎么过活呢。”二丫在李大娘身后探头探脑看着两人。崔玉窈拿起这几日买的糖块塞到二丫手里。二丫高高兴兴接在手里。
“诶呀,这多不好意思,本来是给两位喝药用的。“李大娘拽了二丫一把。“无妨的,我们不喜甜食。"崔玉窈说着摸了摸二丫的头。谢辞安垂眸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大夫坐到一旁,头痛地琢磨着改药方去了。李大娘坐下接着闲话,说道:“我刚从田里回来,听得村里人们说,有穿着军中衣服的汉子在隔壁村子打听什么人,好像说是年轻的一男一女。你说这也奇了,这是不是有可能是那天劫了你们道的土匪里的人呢?不过抓土匪竞然还有女人。真是世道不太平。”李大娘絮絮叨叨地感叹着,崔玉窈听到有穿军中服饰的人在隔壁村搜查,找的还是年轻的一男一女,却悚然一惊。
视线一转,飞快看向坐在床上的谢辞安,谢辞安正在系衣带,抬眸与崔玉窈对视一眼,眼中有安抚之色。
一手抬起微微下压,示意崔玉窈稍安勿躁。“哦?还有这事情吗。那日劫掠打伤我和夫人的,倒是有很多彪形大汉,要说年纪自然是年轻的。
女人却是不曾见过,不过也有可能是那些土匪的家眷之类的吧。"谢辞安不动声色编故事。
“那些军中之人只说了这些吗?希望快些能抓到吧。也省得我和夫人再起路的话整天提心吊胆的。"谢辞安试探道。“具体怎么说,我也不知道,我都是听村里人说的。说是在隔壁村,可能他们在那边没找到,就会往这边来了吧。“李大娘感叹道,“搜搜也好,让大家都安心。”
其实邻里闲聊也只是说是有军汉找一男一女。土匪什么的,不过是李大娘听了崔玉窈两人的经历自己联想的。
好处就是,李大娘万万想不到军汉要找的一男一女就在眼前。毕竟印象中土匪都是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
崔玉窈和谢辞安真真是两个如玉一般的人儿,说话斯斯文文,虽然遭逢剧变,但是出手也大方。看起来就像是家境不错、没少读书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是坏人吧。
崔玉窈默默垂下头朝坐在床上的谢辞安使眼色。谢辞安笑着点点头,附和道:“是这个道理。能早日抓到那些歹人,大家都安心。″
说着视线转到大夫那边,问道:“大夫,我这腿……您看可还有什么好法子试一试?”
大夫眉头紧锁,摇着头叹气:“公子这伤口,说是从山坡上摔下来被树枝石子划的。
自己也应当知道,伤口边缘不齐,第一日我看的时候伤口还糊了尘灰砂石。本就比一般的划伤难治啊。”
“那…若是治不好,可会留有残疾?"谢辞安接着问道。“这,唉。这伤口反复不好,因此丧命的人也不是没有。"大夫说了最坏的情况。
崔玉窈闻言,目光顿时定在谢辞安身上,眉头久久不能舒展,欲言又止。谢辞安反倒很是淡然,这也是这些日子以来,他一贯的样子,好似伤的不是他一般。
“李大娘,不知道,这里离最近的镇子有多远呢?“谢辞安从善如流,为他们的突然离开找了完美的借口。
“最近的镇子,那就是苇山镇了,离这里二十来里地的样子。步行走过去的话怎么也得半日,坐牛车驴车的话一个多时辰吧。"李大娘思索着道。又热情道:“可是要去镇子上看病?要我说早该去了,你们这状况也走不了路。
不然等明日,明日我家李贵那孩子要去把昨日猎到的两只山鸡去卖了,你们正好坐家里的驴车,岂不省事?”
现在,离开是绝对不能拖延的,崔玉窈心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