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躲躲藏藏的,见招拆招就是了。反正她与窦元启的仇怨是化解不了的了。
窦元启看着对坐在梨花圆桌前,颇有默契,同一时间站起身,转头看向他的两个人,都恍惚了一瞬。似乎他才是那个多余的人。不对啊,他才是崔玉窈的板上钉钉的夫婿。这另外一个人……是个男子?崔玉窈,他订好婚期,下了定礼的对象,私下会见外男?
窦元启突然反应过来,说不清是被提前戴绿帽子的怒气,还是抓住崔玉窈把柄的兴奋。
指着那个男子道:“好啊,你竞然私会外男!我说怎么一个小厮拼了命地拦门。”
这时,向明也走了进来,颇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热闹的一幕,看热闹不嫌事大道,“呦!今天的人来得可真齐全。这是怎么个事儿?”贵喜还和窦元启的小厮撕扯着,嘴里喊:“有登徒子!小姐,奴才实在没拦住。”
绛雪忙走到珠帘前面,想挡住视线,“这两位公子走错了吧,我们不认得您。”
窦元启那日虽然被当头一棒打得有些懵,可绛雪还是记得的。而且那日混乱之中,打了自己的应该不止崔玉窈,还有这个丫鬟。“臭丫头,那日也有你吧!!"窦元启撸了撸袖子,就要上前。“绛雪!过来。"崔玉窈见窦元启来者不善,怕伤了绛雪,于是唤道。绛雪也知道,这场面,有什么也瞒不住了,于是掀开珠帘走了进去。“窦公子,一别一月有余,别来无恙啊。"崔玉窈镇静道,“看来窦公子的伤是都养好了。”
“你!"窦元启还以为崔玉窈见了他会心虚害怕,没想到如今私会着外男被自己撞破,还有着前仇未了,竟然就这么讥讽起他来。“好好好,你如今尚有婚约在身,就背着人私会外男,被我们当场抓了现行,还不知悔改…“窦元启话未说完。
林宣打断道:“窦元启,你别血口喷人,我不过是和崔小姐偶然遇到说几句话罢了。
你这狗嘴里说的都是些什么脏污话!你以为所有人都如同你一般不堪吗?窦元启微微一愣,刚刚他只顾着崔玉窈,闻言这才将视线移到那个男子身上。
奇了,这男子竞然还是个老熟人。
“这不是林宣兄吗?真是久违了,窦兄这可是你的前大舅子啊,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向明走上前揽住窦元启,唯恐天下不乱道。“好啊,你整日装着正人君子,原来是私底下偷腥去了,还偷的是别人的妻。”
窦元启甩开向明,一把挥开珠帘走上前去,食指几乎快戳到林宣鼻尖儿上了。
原地踱了两圈又说:“哦,我明白了。你这个口口,我说在公主府那日将我一顿好打,原来是早就在外面有了相好的了。打着让我退婚的主意,你们好双宿双栖是吧?林宣,你因为你妹子的死,早就对我怀恨在心,只怕打我的主意是你出的吧?”
“什么?什么打你?"林宣神色茫然,然后又很快被怒气充盈,喝道,“闭嘴!你也配提我妹妹!”
“怎么?我提了又如何,你不让我提我偏要提。她死的早就罢了,还连累我的名声……"窦元启偏不信邪继续挑衅。“你个畜牲。“林宣被激得双眼通红,一个跨步,提起拳头便砸了上去。“啊!”窦元启不防,捂着脸倒退两步,待松开手看时,两管鼻血已经流了出来。
“少爷!"禄儿见状忙推开贵喜跑过去扶住窦元启,手忙脚乱抓起衣角给窦元启止血。
向明见状架住林宣,“林兄,以和为贵嘛,你就这样伤了窦太仆的嫡孙,以后在官场上和窦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可怎么好呢。”嘴里说着劝和的话,实则是在拉偏架。
窦元启也是一肚子气,刚养好伤没几天,又被人给打了,他哪里咽得下这口气。胡乱用袖子抹了抹鼻血,也不管血还在流,就又要冲上去打人。这边可以说是闹了个天翻地覆。
一墙之隔的房间,却很是雅静,可是这雅静在雁归号房的喧嚣下,也没能留住。
错金博山炉里的沉香缓缓燃着,微苦的木质香飘散在屋内,琴师在外间缓缓弹奏着古朴悠长的琴曲。
不过再静心的琴曲和香薰也挡不住震天响的喧嚣。谢辞安坐在几案前,把信件最后一行字看完,将信件在烛台上烧了。“消息可打探确实了?"谢辞安问。
长史戚洪和季方坐于对面。
长史戚洪道:“错不了。太子生母李贵妃那边穷追不舍,把殿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立刻除掉世子。
当时在外省差一点便让他们得手,他们看到成功有望,竞然顾不得尚在京中,勾结禁军侍卫步军司都指挥使,要对殿下再下手杀手。”“这是他们私下宴饮都指挥使喝多了说漏的,应当不会有假。“戚洪又加了一句。
“既然还想来要我的命,那我就给他这个机会。"谢辞安嗤笑一声,“消息都传出去了吧?”
“世子放心,前几日便放出消息说今日世子要在泾水河边画舫上游湖。这边人烟少,船行起来落水溺死几个人都不会奇怪。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只要还没放弃刺杀,那今天一定会行动的。“季方笃定地说道。
“如此,就等他们上钩了。“谢辞安看着横陈在几案上的长剑,缓缓将手搭在剑柄上,微微用力,剑刃闪着森冷的寒光照在脸上。“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