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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送行藏暗涌,山门偶语破欢颜(2 / 2)

,怎到这里来了?"她抿唇笑问。“今儿蒋大人赴任大同,大营的人都来送行。回时路过这里,正见着门口有个小厮,我看是宋大人身边惯常服侍的,想着该是你在里头,就进来看看。”见她闻言面容舒展,松了口气一般,他有些哭笑不得,又微微的涩,因自嘲道:“你我本就不是亲兄妹,如今更没甚么关系了。我便是做了强人也连累不到你头上,何须如此紧张?”

她喉见一哽,心里像细针扎过似的,刺喇喇的酸麻。她其实只希望他能好好的,而不是如话本中所写,以叛贼的身份死于乱军之中。他目光仔细描摹着眼前的人,她挽着一个家常髻儿,云鬓斜插一枝珠花簪,雪白剔透的耳上坠着两只莹透的玉兔儿。上穿青罗绣宝相花对襟袄,下系一条白绫裙,越发显得粉妆玉琢。

如此佳人,自当披罗衣,珥瑶碧,缀明珠,配第一等温润君子,方不负造物者的偏爱。

林净和对上他的眼,只觉那眸光明曜射人,如细碎星子,不觉双颊也灼烧起来了。她垂下眼,有些别扭,“这样看我做甚?”崔护压下酸涩,轻笑道:“看妹妹似比往日在家时候更丰泽些,想是过的不错的。”

“托哥哥的福,确是遂心顺意。“林净和勉强笑道:“对了,还未恭贺哥哥擢升之喜。”

“哦?”

林净和斜钙了他一眼,“你就跟我装傻充愣罢!当我是傻的?若是个大头兵还能叫你各处逛呢?”

“不过一不入流的小武官罢了,不值甚么。"崔护扯扯嘴角。静心心庵虽香火算不得鼎盛,也时有人迹,往来烧香的人见山门口一对年轻男女伫足谈笑,一个丰神俊朗,一个袅娜明艳,难免多看几眼。又有几个浮浪子弟,许是来庵里做会期或结拜的,紧紧盯在她身上,推推操操,几双浑浊的眼,意味不明的笑。

他抬眼看向那一班子弟。也是奇怪,那样一张俊俏的面容,落下脸时,眼神又冷又锐,竟是极摄人的。那几人叫他看的魂惊胆战,挪开视线,极默契的快着脚步,闪进门里去了。

“你该回去了。"崔护淡声道。

林净和也觉得这样太过惹眼,敛衽告别,正要转身,又被他叫住。“若是过的不好,来军营找我。”

“好。“她点点头,嫣然一笑。

马车愈行愈远,在视线尽头缩成一点微尘。他立在原地,将眼光凝在那一处,负在身后的手慢慢收紧,抠进掌心。良久,翻身上马,往相反方向扬鞭而去,只留下一道滚滚黄云。

林净和将头倚在壁上,呆呆坐着。马蹄一下下敲击着青砖路面,发出沉闷的锵鸣。窗上垂着的幢布随着颠簸微微飘动,时而放进几缕日光来。他的视线似能透过车壁,直直打在她的背上,又麻又僵。他一定还在原地,她知道。只要撩起车帘探出头去,就一定能撞上那道目光。

林净和伸手想要掀起车帘,指尖悬起,却忽然有些害怕,其中又夹杂一点悲酸,种种情绪织成一张经纬细密的网,严严实实的笼在心头,呼吸也有些滞涩半响,她将手落回膝上,重重的吁出一口气来。红藜见她这般悒悒不乐,只当她忧心崔家纠缠。她不喜崔氏夫妇,对崔家这位小爷倒还有几分好感。尤其看街上的那一般闲游子弟,平日素爱与年轻的丫头媳妇打牙犯嘴的,涎脸涎皮。人家略理一理,就要琢磨上手。崔小爷虽日常也跟那一班人刮喇,吃酒赌钱,不务正业,女色上却并不浮浪,平日对她也是有礼有矩。

红藜出言开解道:“姑娘休烦,我瞧着崔小爷从前虽有些没三没四的,却是个正派人,并不是他爹妈那等欺心惯打秋风的。如今投了军,应也是回心要他一番事业的。且他入了营,平日多有拘束,自也没闲功夫来厮缠姑娘了。”林净和也无从解释,只胡乱点点头。

且说来安跟着回府后,见着几个半大小厮在角门外的甬道上踢蹴鞠玩儿,就凑上来看。后厨周大家的小杵儿见他两手空着,摇着手里的蹴鞠,皱起眉来:“来安哥,我托你买个新蹴鞠儿,你怎生忘了?这个脱了线,踢不得了。”来安揪了一把他的小髻,笑嘻嘻道:“今儿姑娘去烧香,在庙门口儿碰见她娘家哥,说了会子话儿,就耽搁了些时候。赶去孙家万货行时,新蹴鞠都卖完了。明儿,明儿我一准儿起早买去!”

正说话的当儿,却见着宋鼎元从角门处转出来,一脸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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