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脾性,你在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吗?”
“你胡说什么?!”
秦子厌的反应有些大。
脱口而出的瞬间,他又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过甚,便刻意压下情绪,冷冷瞥她:“不知廉耻,你们云渺仙宗的人果真都那么讨人厌,离我远点,本尊还没兴趣脏了自己的手。”
话说得狠,事情却是掠过了。
江照月微微挑眉,也不反驳,只是温温柔柔开口:“前辈喝酒,这是我师尊的窖藏,平日里难得一见。”
那种口吻和语气,仿佛是好友之间的聊天,一点也听不出对面才如何凶恶过。
秦子厌面色冰冷,心中总有种不上不下,卡在胸口的情绪。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是很别扭。
不管他骂的多难听,江照月都好像没听到似的,让人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既视感,仿佛他才是无理取闹的那个人。他再骂得厉害点,对方甚至还能摆出被′骂爽了′的表情来。非常难受,又非常无力。
以至于秦子厌甚至觉得和她聊天比被林泊州和傅兰亭这两个讨人厌的东西骂了还难受。
他紧抿着唇,端起杯子一口饮下,连酒是什么味道都没喝出来。下首边,大长老微微松了口气,又扫过江照月笑意盈面的脸孔,那股子气到底是没能松到心底。
到如今这时候,其实宗门里支持洛怀阴的高层大部分都认了命,倒不是因为江照月那些广为人知的绯闻,而是她由这件事体现出的手腕。风流轶事多不是本事,能控制得住局面才是真正的本事,不管是什么方式。再加上她本人修为精进也快,赶上洛怀阴只是时间问题。再看洛怀阴…大长老面无表情收回目光。
余光又瞥到从始至终未曾出声的启灵仙宗那几位,他顿时有种诡异的平衡感油然而生。
启灵仙宗那几位长老,面色比他还沧桑,可见人是需要比较的。再环顾一周,今日参加宴席的一大半脸色都不太好。脸色好看些的,都是和江照月亲近的人,例如她麾下的师弟师妹们,例如极月仙宗的杨雪澜。
极月掌教脸色平平,杨雪澜却笑意盈面,她是第一个主动起身敬江照月的人。
“江师妹,今日难得一聚,我敬你一杯,改日我再邀师妹一起论道。”“好。”
江照月与她共饮。
那种友善又正常的态度,让近些时日才熟悉她的人,例如尽阳掌教等等倍感诧异。
然而江照月日常生活中,确实是一个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朋友。杨雪澜喝完,旁边的星无瑕也举杯起身。
她朝江照月眨了眨眼,带些亲昵和玩笑的口吻:“姐,什么时候去我们点星仙宗逛逛,我不想努力了。”
她身边,亲哥星无咎实在忍无可忍,把她拉下,咬着牙低声道:“别乱说话。”
星无瑕朝他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道:“管你什么事?大女人的事,你个小男人听得明白吗?”
“你有病啊!”
星无咎头皮发麻,面对一圈前辈们形形色色的目光,脑袋都大了,只能起身告罪:“江师妹见谅,她脑子摔坏了。”“玩笑而已,星师兄不必介怀。”
在大部分时候,江照月都是一个温柔体贴、心心胸宽广、无甚忌讳的人。此刻也是如此。
她饮尽杯中酒,也朝星无瑕眨了眨眼,温声道:“那你下次来找我玩。”“好。”
星无瑕一口答应,瞥了眼旁边的哥哥,吐出冷酷的字:“不带你。”星无咎无声骂了句脏话。
和亲近的朋友们喝了一圈,江照月终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交杯换盏,在各种各样或愉快或不愉快的目光中,这场宴席说不上宾主尽欢,倒也还算勉强和平,至少冷着脸的那几位也赏脸喝了酒,没有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也没有弄得剑拔弩张。
于是在这场夜宴即将到达尾声时,江照月骤然弯唇,高声道:“今日夜宴,除了想邀各位亲朋好友聚一聚之外,也是因为有件事我想宣布。”“什么事?”
出声询问的是脸色没那么好看的尽阳掌教。见旁边人都没做声,他才顿了一下,冷声道:“你可别告诉本尊,你弄得这么大费周章,是想宣布你要和傅兰亭结契这种腌腊事。”他的话不太好听,可江照月却欣然笑道:“秦前辈真是聪慧过人。”秦子厌也就是随口一说,他已经习惯出口不是什么好话,却没想到江照月竞然真这样回答他。
他脸色明显愣了一下,才反问:“你要和傅兰亭结契?”不等江照月回答,他又拽起身边连月清的手臂,几乎是没怎么思考,便质问道:“那连月清怎么办?”
然后他得到了许多诧异目光,包括江照月本人的。江照月语气温软:“秦前辈原来真的这么关心连月前辈呀,我竟然才知道,真是失礼。”
秦子厌张了张嘴,飞快松开了连月清的手臂,挪开目光,他自己也有些迷惘,半响才道:“我随口一问罢了,你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好吧。”
江照月很好脾气地没和他计较,只是扫视了一圈,依然温温柔柔地说:“其实我是想说,得道之前,我不准备结契。”这句话与其说是向旁人宣布一件事,倒不如说她是同某一个人说的。那人今日一言未发,坐在上首的角落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