皙脖颈……半夜的床榻上是他绷紧的脊背,汗珠顺着他肌肉的沟壑悄悄滚落。当那一瞬间到来时,他齿间狠狠碾过一声闷哼和深深的喟叹。然后再一次……
靡乱的气息经久不散。
他向自己妥协了。
“唤乐七过来。”
一早的晨起,祁深便吩咐了乐觉,因着没有及时汇报她的消息,乐七被祁深训斥,关进柴房饿了两日。
而乐七进了书房,却是带着匕首,火棍以及哑药进来的。祁深瞧之嗤笑一声:“不准备活了?”
乐七下跪垂首:“属下无脸面再苟活,一月时间已到,属下……一无所获。”并非是乐七一无所获,是她身上的确没有什么疑点,除了像发癔症一样在护城河游了一圈外,她一直在努力地活着。祁深想,他或许是对她有些不同的,她有秘密,他很好奇,这就是他对她现在的处境。
他觉得堵到人面前询问,像是承认了自己可耻的心思一样难堪,可若自此以后不管不问,又一时有些抛舍不下。
因为他已经习惯于掌握和知道她每日发生的一切。而至于……靡乱的夜有所梦,大概也可以归咎于这个原因。他的生活没有谜团,他的前途太过光明。他不用好奇什么,也没有什么值得他去好奇。
唯有她。
她能让他产生好奇这种情绪,该是她的荣幸,她该为此而欣喜若狂才是。“继续盯着吧,有需要你死的时候。
“记得往后,每日都要来汇报一次,关于她的一应事和去向,本世子全都要知道。
“像昨天那种推门见她竞然在书铺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次发生。”乐七从可中庭出来的时候,全身像水洗了一样。他的胸腔交织着喜悦、惶恐、惊讶、疑惑、幸运的复杂心情。他不明白世子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命令,可是书铺发现了什么?总归,于他而言,何尝不是好事一桩。
活过来的乐七第一件事却是借钱,原是之前刚巧排了妙招先生的签子,纸上问了话。
“我想给一个人一些钱,又不想让她知道是我给的,但又确保能到她手上,我该怎么给她呢?”
妙招先生回信答:“将铜钱装入绢袋,外书′供养三宝'字样,委托慈恩寺等大寺知客僧转交,可伪称是′某香客为还愿布施',指定用于接济特定身份的人。“此法需确保僧人可靠,且受赠者确实会前往该寺领斋。”乐七按照妙招先生的法子瞒着世子安排了一切,给应池的袖袋留了信,却没想到第二日突发了这种情况。
他已准备好了赴死,却又惊喜地发现,自己暂且不用死了。应池回到鲁公府后,因恐惧和恐慌,高热了一日一夜。若不是上次她假意从陈氏药铺拿的药还有剩余,煮了饮下,怕是得把脑子烧坏。
旁人都知她是因那日在书铺为七娘子挑话本,遇上刺客行凶现场,又被带进大狱问话给吓的,纷纷来安慰她。
众女婢也依旧期待着诗睐能快点好起来,然后讲有趣的故事给大家听。在一片期待的氛围中,大家都不知这几日的鲁公府,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两个郎君均被关于祠堂受刑,每人都笞打了六七十大板。对于沈敛谦,沈相旬是一万个不可置信,他向来循规蹈矩的大郎,他沈家的希望,竞然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来。
他如笼子的困兽,又拿起木板恼怒地打了沈敛谦几下,全然不复平时的儒雅模样。
“你说!你说啊!如何和那刺客扯上关系的,又如何替人作保,你如实招来!”
那卫莺儿的脑袋如今被悬挂于城墙之上,只刺杀北静王这一条就足以千刀万剐,而他儿子却牵连其中。
沈敛谦在听到这个消息原委的一瞬间,就知道是谁的手笔了,但他无法言说,只能暗恨,咬着牙扯谎。
“儿子、儿子也不知她是刺客,只因平康坊一遇,一舞动京城,她告诉儿子,生平只愿进太常寺为达官贵人献一舞,成就名与利。“正巧太常寺刚死了领舞,招纳会舞之人,儿子脑子一热,就同意了作保,但父亲明鉴,儿子并不知她是刺客啊!求父亲救救儿子,求父亲救救儿子吧!”
另一个趴着直哼哼的人,眉目中似有幸灾乐祸般,沈相旬倏地将眸光转向他。
“一个奴婢!抓了就抓了,世子说什么时候放就什么时候放!死了都不足惜的,你拿着我的大印去担保,你可真有脸!”沈敛谨忙收敛了表情,他的后臀一月之内经历两次伤痛,怕是没有个三五月难以大好,这个认知也让他安分了几分。这是个不成器的,责骂责打根本无用,但幸而所犯过错与大郎这次相比,简直太过简小。
沈相旬已经无力再去笞打,他目光涣散,一下老了几分:“尽人事听天命吧。”
他连夜递帖子于北静王府,郑南旖亦回了娘家,求其父亲为沈敛谦周旋。从接受了自己用手,祁深内心就少了很多纠结,他是正常的,天干物燥,起兴也在所难免,纾解便是,缘何考虑如此之多,让自己不快。第二日早食时,九安敏锐地发现世子好像心情不错,眉目间也似带了春意。他如今也学着六安,开始去揣度主子的心思了然一连几日如此,祁深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应该成婚了。长宁公主的心情也不错,儿子在请安的时候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