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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朋友

月色从车窗的间隙里渗进来,车厢内幽香萦绕,甜气四溢,将樱桃的色泽照得格外诱人娇艳欲滴。

萧岐玉张口,将鲜嫩的,颤巍巍的樱桃含入口中。樱桃浑圆, 饱满,浸着薄薄的凉意,像刚从晨露里摘下的。萧岐玉粗糙惯了,生平头次品味到这种娇贵的佳果,并不想直接拆吃入腹,而是先用唇很轻地碰了碰,接着用舌尖描摹轮廓,动作极为细致,齿尖极轻地略着那层薄皮,感受着果肉在唇间细腻的口感,任由汁水沿着唇角滑下,蜿蜒出一道艳丽的痕。

他垂下眼帘,看着那点湿痕,不觉间加重了齿下的力度,抵在舌尖,耐心地,缓慢地打着转。

春夜的晚风灌入车窗,吹散了浓郁的酒气。崔楹仰面引颈,纤白的脖颈线条极美,浮着一层细密的薄汗。明明刚才还吵得热火朝天,此刻,她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了。她头脑炸开许多烟花,分明一片空白,却蓦然闪过了许多画面。四岁初见时,那块被萧岐玉喂了狗的糕点。七岁一起在家塾上学,两个人相看不顺眼,你嫌我死板,我嫌你聒噪。十三岁,为了给自己的好姐妹报仇,崔楹把洁癖的萧岐玉推进了臭水沟。十四岁,萧岐玉把在青楼打架的崔楹套上麻袋,扛上马背扔进了御史台…十五岁,互相认为谁和对方成婚便是倒了大霉。再后来,二人因太后的乱点鸳鸯谱,被迫结为夫妻,约定两年和离。成婚这半年,崔楹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对萧岐玉改观,尤其在赣南经历过相依为命的几个月时光,她更是在心底打定主意,即便以后和离了,她也会把萧岐玉当成一辈子的朋友,两肋插刀的好朋友。好朋友……

崔楹不停吞咽着喉咙。

她醉得不轻,眸中盈满水光,迷蒙得不成样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咬字绵软地问:“萧岐玉,咱俩以后还能当朋友吗?”月色如水,从车窗的间隙悄然流淌而入,混着未散的酒气,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二人牢牢网在其中。

萧岐玉坐回原处,薄唇晶莹水润,绯红发烫,幽深漆黑的凤眸静静盯着崔楹,极力维持着呼吸的平稳,仿佛在拼命压制着些什么。崔楹醉得不轻,脑子昏沉,心口却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冲撞着,她看着萧岐玉那副衣衫整洁,云淡风轻的死样子,再低头看看自己凌乱不堪的泥泞模样,一种说不清是委屈还是不甘的情绪猛地窜了上来。她恨恨看他一眼,呼吸灼热,双眸通红,忽然收紧了衣领,当即便要跳车离开。

萧岐玉一把将她拉了回去,皱紧眉头道:“崔楹你疯了?”“我疯了?难道你就不疯吗!”

崔楹难以启齿方才的画面,全身的肌肤都染上一层灼红,咬牙切齿地道:“萧岐玉,我再问你一句,你觉得咱俩以后还能当朋友吗?”萧岐玉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喉结微动,反问过去:“你先回答我,你还想跟我和离吗?”

崔楹赌气般地,脱口而出:“想。”

萧岐玉的眸色瞬间更加阴沉了下去,但他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甚至扯出一个极淡的笑:“那我自然是要同你当一辈子的好朋友的。”舌尖发出那个“好"字时,他语气蓦然重了许多,仿佛把那个字在嘴里嚼碎了磨净了,才吐出来。

崔楹的心像被狠狠敲了一下,沉默片刻,抬眸看向萧岐玉:“你的意思是说,你都已经对我做完那些事了,却还能跟从前一样相处,是吗?”萧岐玉的心上如有针刺,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他笑道:“对。”

崔楹瞬间被点着了。

她盯着萧岐玉的脸,目光从迷蒙到坚定,忽然跨坐到他腿上,抬起他的下巴便吻了上去。

萧岐玉的双瞳剧烈扩张,身体瞬间僵住,意识尚未清醒,身体便已做出本能反应,手掌下意识揉上了崔楹的腰。

直到崔楹亲得累了,头倒在他的肩头用力喘息,他才声音沙哑,后知后觉地问:“崔楹,你干嘛?”

“我干嘛?”

崔楹抬头瞪他:“你还想问问你干嘛呢!你过完瘾了,开始扮你的正人君子了,我可还没过呢!”

她伸出手,一把扯开他板正的衣领,照着那颗正在上下滚动的喉结,重重咬了下去。

萧岐玉吃痛一声,神情是痛苦隐忍的,手却情不自禁地将崔楹搂得更紧,几乎揉入骨血。

“反正和离是不变的。”

崔楹的吻技毫无章法,野蛮地在他身上点着火,说是引诱,倒不如说更像出气。

她咬着牙道:"至于其他的,在乎那么多干什么。”管什么这那的,反正她想要,她得到,就这么简单。这一刻,崔楹觉得自己豁然开朗。

萧岐玉此人,性情恶劣是不假,但这身材,这长相,的确是万里挑一,每天守着这么个家伙,不睡白不睡,她何必纠结那些弯弯绕绕?春天到了,连牛羊都在发情,她堂堂大女人,找个顺眼的男人睡睡,怎么了。

她就是馋他身子,怎么了?

万籁俱寂,马车披星戴月,在空荡的街巷轰隆驶过。赶车的小厮专心看路,并不在意车厢内时而安静时而激烈的吵闹声。这两位主子性情不合,凑在一起便是斗个你死我活,侯府人人皆知,谁也不会当回事。

晚风拂过,春夜漫长。

一只手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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