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不招惹你了!”
崔楹面红耳赤,身上烫得快要将衣物点燃,胡乱扭动着身体,想要逃离这个火热的怀抱。
萧岐玉闭着眼,似乎根本没醒,完全将崔楹当成了个柔软舒适的抱枕,双臂不紧没松,反而越收越紧。
“啊!我要喘不过气了!”
崔楹恼羞成怒,对萧岐玉破口大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装睡!你立刻马上给我把眼睛睁开!否则我就去祖母那里告你的状,我要让她把你一一”崔楹搜肠刮肚把最凶恶的惩罚想了一遍,最后挑了个自己认为最可怕的,气势汹汹道:“把你禁足!禁三个月!不对,半年!”安静中,忽然响起少年压抑不住的低沉笑声,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到崔楹的柔软的胸脯上。
萧岐玉慵懒睁开眼,狭长的凤眸里克制着愉悦,看见怀中气鼓鼓,红彤彤的一张脸蛋,故作惊诧地皱起眉,语调拖得悠长:“崔楹?你怎么在我床上?见崔楹本就通红的脸皮更加烧灼,他眯了眼眸,意味深长的语气:“我知道了,难道你是要趁我睡着,打算图谋不轨?”“放你的屁!"崔楹连呸三声,眼睛都气圆了,飞快眨动着,“谁要对你不轨?就算全天下男人死绝了,我也不会对你不轨!”萧岐玉轻嗤,刻意将鼻息往她耳垂上飘:“崔团团,第一,全天下的男人不会死绝,第二,如果他们全都死绝了,那你对我不轨的可能性便更高了。”崔楹快被这蚀骨的酥痒折磨疯了,懒得跟他废话,张口便是命令:“松开我!”
萧岐玉“哦”了声,继而懒散道:“手睡僵了,抬不起来。”崔楹心知他是故意的,怒气冲冲看着他。
四目相对。
窗外雨打芭蕉,少女身上残留着室外的潮湿雨气,两鬓碎发被汗水浸润,蜿蜒粘在纤细的脖颈上,雪白肌肤早在灼热中升温成艳丽的绯红,耳垂红润似血,饱满圆润,如若一颗熟透的浆果。
萧岐玉喉结微动,眼眸渐沉。
陌生的欲望在体内破土,悄然生长。
“不要拿这种凶巴巴的眼神看我,我才不怕你。"崔楹挑起眉梢,神情明媚又张扬,像只永远不会服输的小孔雀,把萧岐玉此刻的注视全然当成了挑衅。萧岐玉沉默地凝视着她,既不反驳,也不松手,两具年轻的身体隔着夏日薄薄的衣料紧紧相贴,彼此的体温,心跳,甚至每一次呼吸的起伏,都能够清晰感受到。
渐渐的,崔楹感到古怪。
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古怪。
她只觉得萧岐玉的眼神有点和过去不一样了。过去他看她,眼神恶狠狠的,总像要喷火,但她却一点不怕。如今他看着她,眼神很安静,什么反应都没有,却让她觉得……有点渗人。像随时有可能被他吃进肚子里。
不行,她得离他远点。
崔楹知道,比力气是永远比不过萧岐玉的,于是便默默曲起膝盖,猛地往上一顶一一
萧岐玉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出,呼吸蓦然一重,翻身躲开,嗓音低沉克制住怒意:“崔楹,你又来阴的?”
崔楹趁机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站在安全距离外,重重"哼"了一声,下巴高高扬起,双手叉腰道:“对付你这种人,就得快准狠,我警告你,别惹我,否则我时不时给你来上几记断子绝孙脚,等和离之后,就算你纳一百房小妾,你也没有用武之地。”
“那你就等着对我负责吧。”
窗外大丛的草木被雨水冲洗成浓郁的墨绿,张牙舞爪,艳到妖异。少年看着她,面如白玉,眼神幽静。
嗓音平稳,冷淡,阴翳地冒着寒气:
“我缠你一辈子。"<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