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娴将满腔怨恨化为食欲,一口咬在四爷喜欢吃的肉沫萝卜上。
“有办法取消明年秀女遴选吗?婉凝。”
“娴儿,是不是今晚那年氏女让你心里不舒坦,我都懒得说,今晚在皇极殿里的男子,十个里有八个在偷看年氏。”“唯二两个不看的,只有苏培盛那死太监与你家万岁爷,你还操心什么?我都不担心,胤裸还在与老九说年氏眼睛生的美呢。”“男人都是混蛋,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婉凝咬牙切齿骂道。
与婉凝在偏殿内风卷残云吃完御膳,苏培盛气喘吁吁冲入内殿。“皇后娘娘,您怎么能偷吃御膳,万岁爷龙颜大怒,让您立即回养心殿。”“至于吗?"楚娴委屈擦嘴,方才偷吃得太急,肚子撑得发疼。“娴儿,这破皇后当的憋屈,皇帝也太抠门了吧,御膳还不如我小厨房厨子的手艺,咱不稀罕他的,走,到我院里敞开肚皮吃。”婉凝气的扬手打翻明黄御盏。
“我就吃!苏培盛,你让人送一桌御膳来养心心殿,我当着他的面再吃一顿!你让他废了我!现在就废,今晚就废!”楚娴忍泪,气哼哼赶回养心殿。
养心殿内挤满了太医与医女,楚娴心下骇然:“可是万岁爷龙体抱恙?万岁爷如何了?”
“娘娘,奴才是奉旨为您请平安脉的。“太医院判叶天士曲膝匍匐在皇后脚下。
“皇后娘娘凤体不曾违和,你请哪门子平安脉?“穗青叉腰,怒目圆睁。“夫人,你别添乱了。“叶天士冷汗涔涔,自家母老虎竟还不知错在哪儿。“皇后娘娘,您腹痛可还能忍?"叶天士小声提醒,意味深长看一眼穗青。穗青被夫君叶天士幽怨一瞪,瞬时慌乱转身:“奴婢该死,皇后娘娘,明日您该来癸水了,若您这两日贪食寒凉之物,定会腹痛难忍。”被穗青夫妇一提醒,楚娴瞬时痛苦凝眉,弯腰捂着绞痛的腹部。“都死了吗!快些伺候皇后驱寒气!若再伺候不好皇后,统统赐死!”幔帐后传来四爷愤怒呵斥。
楚娴鼻子发酸,原来他方才在皇极殿是担心她贪凉腹痛,才不允许她吃冰酥山。
囫囵灌下驱寒汤药,不到半个时辰,癸水不期而至。楚娴疼得皱眉,却不敢吭声,怕挨骂,更怕四爷担心。他日理万机,每日处理政务只睡两个时辰,若再因她分心,她于心不忍。命人熄灭烛火,楚娴在暗夜里钻进龙榻,弓着身子悄悄揉肚子。后背一暖,四爷将她拽到怀中抱紧,温热大掌轻揉她发凉绞痛的腹部。“哼,连自己的月事都记不住,还与旁人在偏殿 冤枉朕小气。”“是是是,臣妾错了,万岁爷息怒,臣妾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疼死臣妾得…呜″
唇瓣被染着酒气的唇含紧,他似乎真的恼了,竟气的在她唇瓣咬了一口,楚娴吃痛地躲闪开,捂着嘴巴不敢说话。
“哼,胡说什么!等你癸水结束,朕定收拾你!”“爷,废太子与爷说了什么?“趁着四爷心情似乎不错,楚娴小心心翼翼开口询问。
“娴儿,过往云烟不必计较,你我之间都亏欠对方许多,朕会用余生弥补过错。”
楚娴浑身一僵,下意识抱紧四爷:“所以,你都知道了…“嗯,你也知道了,不是吗?"胤祺反问。“是“楚娴直言不讳。
二人都不曾戳破真相,却心知肚明对方到底知道了什么真相,给足对方体面。
过去种种,从此刻开始,彻底翻篇。
第二日是休沐日,楚娴懒起梳妆用膳之后,来御书房给四爷送御膳。四爷身后的小尾巴们站在御书房门前,皇帝说一句,他们记录一句。楚娴百无聊赖凑到其中一名白胡子起居面前,看他奋笔疾书。冷不丁瞧见昨日端午宫宴起居录内容竞有一行御批与涂改。“昨日帝王起居录,万岁爷有何指示?“楚娴随口问道。“万岁爷口谕,令微臣言简意赅些,突出帝王威严。”站在楚娴身后的婉凝忽而噗吡笑出声来。
“皇后,万岁爷还真是嘴硬心软,他也就在帝王起居录里硬气,您就成全帝王威严吧。”
婉凝虽在打趣,心底却羡慕至极,皇帝对娴儿宠爱至极,甚至记得娴儿的癸水。
楚娴抿唇压下羞意:“胡说什么呢,万岁爷哪儿不威严。”说话间,廉亲王胤撰面如死灰踏出御书房。“皇后,我们王爷下朝了,奴才告退。”婉凝见胤祸面色不对劲,慌忙告退。待婉凝夫妇走远,楚娴将苏培盛唤到跟前:“廉亲王."苏培盛自是知道皇后所想,忙不迭开口禀报:“回皇后娘娘,廉亲王与九贝子被万岁爷呵斥结党营私,万岁爷将二人赐名.…阿奇那与塞思黑,责令二人于府中紧闭三个月,以儆效尤。”
“还有,廉亲王的独子弘旺小阿哥被万岁爷赐名为菩萨保。”楚娴骇然,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四爷与八爷积怨已深,如今太子身死,四爷的政敌只剩下大阿哥与八爷一党,以四爷睚眦必报的性子,定会对八爷下狠手。“皇后,方才万岁爷口谕,赐廉亲王与八福晋和离,廉亲王不肯,万岁爷与廉亲王在御书房里吵起来了,廉亲王被万岁爷下旨掌帼二十。”“九贝子思过三个月之后,即便被发配西北。”“奴才告退。"苏培盛毕恭毕敬福身离去。“穗青,你去一趟廉亲王府,告诉八福晋,她和离与否,本宫说了算,让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