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他还想瞒着我。”“那你也不能死,你若死了,岂不是便宜张氏与八爷。”楚娴满眼心疼,取来药膏擦拭婉凝脖颈上淤青的自缢痕迹。“娴儿,若你是我,被人一再愚弄,眼睁睁看雍亲王左拥右抱,你也会自戕,不是么?”
楚娴哑口无言,她与婉凝太了解彼此,婉凝今日踏足的死路,迟早也会是她的归宿。
“别说这些,好死不如赖活。"楚娴岔开话题。“娴儿,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婉凝鸣咽扑进娴儿怀里:“可阿玛额娘都死了,我再也没有家了我没有家了…”
“谁说你没有家!你有家,若八贝勒府和雍亲王府容不下你,你就去我的庄子,再不济,我们再买一座宅子当家,可好?”“你若不嫌弃潭柘山那种庄子,我们现在就回家,我带你离开这,你别丢下我″”
楚娴抱紧婉凝轻颤的肩。
“娴儿,我想回家,我想去见阿玛额娘
“好,我带你去看他们..现在就去…我也想我额娘和阿玛了,咱一块去"楚娴的阿玛与额娘合葬在盛京,婉凝的阿玛与额娘也是,二人为方便祭拜追思双亲,在护国寺后山为双亲立了衣冠冢。原想着清明一块去祭拜,没想到.…
楚娴擦干净眼泪,亲自提婉凝更衣挽发,婉凝眼神空洞,呆愣愣抓紧楚娴的袖子,满脸泪痕。
“娴儿,我想和离"婉凝哽咽啜泣:“我要和离,我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他答应会宠爱我一生,他答应过的。”
“好,我陪你入紫禁城求万岁爷恩准,你别哭。"楚娴牵紧婉凝的手。“娴儿,我知道你也想和离,我们一起去求万岁爷。"婉凝对娴儿的处境愈发感同身受。
“好,我们一起去。"楚娴含泪打开房门。一抬眸,眼前赫然出现两道挺拔身影,那二人一左一右,门神似的堵在房门前,不让她们离开。
“福晋,八弟夫妻家事,你我不便插手,与爷回府。”胤镇寒着脸,扬手挡在福晋面前。
“婉儿!放下发簪!"胤撰大惊失色。
楚娴惊恐看向婉凝,竟见她攥紧一柄如意纹金簪,锋利簪锋戳在脖颈上,细密血珠不断落下。
“婉凝!"楚娴惊呼,犹豫一瞬,拔下金钗抵在脖颈。“王爷,婉凝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与她同生死共患难,您与八爷若要逼死我们,尽管拦住去路。”
胤祺抿紧唇,急步退开。
“娴儿,我要回家…回家…"婉凝有气无力嘶吼。楚娴搀扶婉凝,二人相互搀扶着离去。
角门处,桂嬷嬷已准备马车等候。
二人踏入马车那一瞬,婉凝哇地哭出声来:“我要和离!我看见他就难受,我心好痛″
“福晋,王爷与八贝勒乘马跟在后头。”
“随便他们。"楚娴与婉凝蜷缩在火堆旁,俱是泪流满面。此时马车外头再度传来八爷心心腹闫进的声音:“福晋,毛氏已诞下小格格,方才已然血崩而亡,若福晋不喜欢小格格,贝勒爷说一并处置了。”婉凝冷笑:“你告诉胤襆,若能将那孽障塞回毛氏肚子里,让毛氏恢复完璧之身,我就原谅他。”
“哦,再把张格格腹中的小阿哥一并杀了吧,他舍得吗?”“走吧,别与他废话,闫进,滚!”
楚娴瞧见婉凝赤红着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赶忙下逐客令。马车外头,闫进愁眉苦脸,扭脸瞧见苏培盛亦是皱起苦瓜脸。苏培盛眼睁睁瞧见闫进碰一鼻子灰,硬着头皮开口:“福晋,小阿哥哭闹着要见您,这会子都哭岔气了,奴才们压根哄不住,求您快回去看看吧”“您…哎呦."迎面飞来个大苹果,苏培盛帽子被砸飞在地,趣趄躲到一旁。鹅毛大雪不曾停歇,天地一白。
马车行至潭柘山脚下,车辙陷入松软积雪中。“哼,这条道去年才夯实,我走过几百次,车牯辘从不曾陷进雪中走不动道,也不知是哪两个黑心烂肺的王八羔子造孽,也不怕报应!"婉凝破口大骂。苏培盛与闫进心虚对视一眼,垂下脑袋。
“那就徒步前往,有本事把你我二人双脚斩断,即便斩断我们双脚,咱还有双手能爬。"楚娴冷哼。
二人相互搀扶着,一深一浅踏入积雪中,不成想,积雪竞厚的没过脚踝。“娴儿,好冷…婉凝直打颤。
“你等等。"楚娴俯身,脱下左脚鹅绒与貂绒内里七钉靴。她出门前,那人执拗拦下她,亲自为她穿上这双耐寒的七钉靴,一想到那人,楚娴心底涌出无尽烦躁。
如果与那人并非在错位时空相知相恋该多好,可惜没有如果,一切都成苦果。
挥散脑子不切实际的幻想,她俯身将左脚七钉靴穿在婉凝脚上,与她一人穿一只暖靴。
除了男人,楚娴和婉凝可以分享任何事物。“娴儿,你真好。"婉凝吸了吸鼻子,搀紧娴儿。绕过一座八角顶,前路竞出现延绵望不见尽头的长木板。楚娴揶揄道:“看,人到山前必有路。”
婉凝轻哼,一脚踩在木板上,缓缓朝潭柘山南麓的桃林走去。楚娴双亲的衣冠冢就在婉凝双亲合葬墓旁。来到墓前,楚娴蜷缩在墓碑前,久久不语。一旁的墓碑前,婉凝抱着双亲墓碑,哭得撕心裂肺。楚娴不知该如何安慰婉凝,索性由着婉凝宣泄悲伤情绪,也许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