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奴才该死"费扬古老泪纵横:“千错万错都是奴才教女无方,奴才的女儿配不上皇族,奴才只求万岁爷恩准,让奴才将孽女带回去教导。”“对外就说她死了,免得污了皇家体面。”“费扬古,是朕教子无方,与你父女无关。“康熙帝俯身,亲自将哭哭啼啼的费扬古搀扶起身,转而对逆子怒目而视。“逆子,你素来喜怒不定,不成想竞这般刻薄寡恩。”“大婚之夜竞逼着嫡福晋屈辱签下休书,连结发妻子都无法善待的混账,朕又如何还能奢望你忠君仁孝。”
“费扬古,是皇家让你的女儿遭受屈辱,是朕之过,是这逆子之过。”“不不不,是奴才的女儿配不上四贝勒,是奴才攀了高枝儿,万岁爷,奴才别无所求,如今孽女身怀六甲,皇家血脉才最打紧。”费扬古涕泗横流:“若四贝勒瞧不上从娴儿肚里爬出来的小阿哥,奴才一并领回去,绝不给皇家添麻烦,奴才出乾清宫就立即会盛京老家去,死生都不再踏足关内半步。”
“汗阿玛,儿臣不愿与福晋母子生离,儿臣爵位只会交给福晋腹中嫡子。”胤镇焦急将休书揉成一团,塞入口中咽下。“这休书,是儿臣一时糊涂,酒后失态所写,儿臣不认。”“哎呦,贝勒爷,您怎么把休书吞了"梁九功惊呼。四贝勒竞在众目睽睽之下,幼稚的将那封休书给塞入口中嚼碎咽下。楚娴满眼错愕,下意识避开那人灼灼目光,从未料到那人会用如此幼稚的方式拒绝休妻。
“胤镇!这桩婚事你当初百般抗拒,如今顺你心意,你又要闹什么?逆子!功勋之女岂容你如此作践尊严!今日朕即刻赐你二人和离,成全你。”“汗阿玛,儿臣不愿!”
为了妻儿,胤祺顾不得尊严,一把抱住汗阿玛双腿,苦苦哀求:“儿臣知错,求汗阿玛给儿臣弥补妻儿的机会。”
“儿臣对福晋一往情深,天地可鉴。”
“天地可鉴?呵,那拉氏当年落水一事,你当如何解释?”康熙帝冷冷看向心机深沉的四子。
“费扬古是九门提督,你就想尽法子娶他女儿,他如今致仕,你就瞧不上他女儿,别以为朕昏聩到看不明白为何佟佳氏会成为你的侧福晋。”“梁九功,拿马鞭来!朕今日定要好好教训逆子,让他明白何为君臣父子,何为臣服。”
梁九功诶一声,拧身取来明黄马鞭。
胤祺满眼错愕看向福晋,委屈忍泪,虽说他当年的的确想过因费扬古是九门提督,捏着鼻子与她完婚。
可她落水一事,与他无关。
“万岁爷,您误会贝勒爷了,奴才落水与他无关。"楚娴焦急开口为那人辩解。
她虽想和离,但不愿污蔑他,害他背上杀妻恶名,被康熙爷厌弃。“逆子,事到如今,那拉氏还在维护你,你可曾对她有半分愧疚!”清脆鞭挞声回荡在幽冷乾清宫内,楚娴心口阵阵抽疼。“儿臣不和离,死也不休妻,求汗阿玛赐死儿臣。“胤祺咬牙硬扛下痛楚。“孽障,朕令你和离!”
“儿臣不愿,求汗阿玛赐死儿臣。”
眼瞧着四贝勒被万岁爷鞭打得吐血,后背血肉模糊,梁九功意味深长看向娴儿。
“万岁爷,四阿哥快撑不住了,求您息怒啊。”费扬古也偷眼看向女儿,四阿哥如此执拗不愿合离,与娴儿所说的貌合神离逢场作戏大相径庭,他对娴儿好的出乎意料。“万岁爷息怒,四阿哥昏厥了."梁九功忙不迭上前劝谏。楚娴慌张看向那人,鼻子一酸,潸然泪下。她料定康熙爷对那人有成见,定不会深究维护那人,加上阿玛与梁阿牟在御前斡旋,才会铤而走险。
没想到康熙爷对那人的漠视程度超乎她的想象。她不曾料到离开他竟易如反掌,她在康熙爷面前甚至无需过多辩驳。“来人,泼醒他。”
康熙帝气喘吁吁,鞭打太过用力,满面涨红。“万岁爷息怒,四贝勒今日才吐血,大病一场,尚未痊愈,鸣鸣鸣鸣“苏培盛吓得哭哭啼啼求饶。
“这逆子已无药可救。“康熙帝丢掉马鞭,随手端起御案上的残茶,泼向逆子。
“传朕旨意,赐鸩酒。”
一听到鸩酒,楚娴大惊失色,下意识挡在那人身前。“万岁爷,求万岁爷饶恕四贝勒,是奴才的错,与四贝勒无关。”“是奴才嚣张跋扈,戕害无辜,四贝勒对奴才不喜是人之常情。”“奴才不和离了,奴才不和离了,鸣呜鸣″楚娴吓得噤声,她看见梁阿牟端来一壶鸩酒。“儿臣叩谢汗阿玛赏赐。"胤褀擦干净嘴角血迹,缓缓跪直身,接过梁九功递来的酒盏。
“汗阿玛,儿臣别无所求,只求您能庇护福晋孤儿寡母,儿臣不孝,先行一步。”
胤祺苦涩牵唇,他这一生父母无依,兄弟无靠,至亲至爱之人统统与他离心离德,他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什么?
罢了,他此生最后的牵挂也彻底失去,活着可笑,可悲,可怜。一仰头,毫不犹豫饮尽鸩酒。
“爷!!"楚娴惊呼着抢夺毒酒,却扑了空,眼睁睁看他喝光鸩酒,楚娴P得屏住呼吸,泪流满面。
胤祺凝眉,诧异仰头看向汗阿玛,转而将目光落在哭成泪人的娴儿。“乌拉那拉楚娴,爷死都不休妻。"胤祺语气决绝,含笑伸手为她擦拭眼泪:“我说过,除了和离这件事,别的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