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愤恨委屈,缓缓趋近。目光穿透她疏离淡漠的眼眸,他见过她情意绵绵的眼神,愈发难以忍受她的漠视。
“为何你从不信我?若此刻池峥站在你面前,你还会对我百般质疑诋毁?“今日索性将话说清楚,爷可允诺独宠你十载,这是最后的底线,你说的对,爷并非池峥,但,你也并非是林姝,林姝与池峥已死。”“娴儿,你是皇子福晋,并非寻常妇人,不能妒,我发誓后宅无论有谁,定无人能越过你,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妻。”楚娴被他逼得步步后退,即将跌坐在贵妃榻之时,腰肢被他搂紧,那人轻轻将她揉进怀中。
“别再闹了,娴儿,我此生定不负你。"胤祺耐着性子温声诱哄。“独宠并非是好事,大哥独宠大嫂十年又如何?你也许并不知晓,大嫂已病入膏肓,药石无灵,撑不过明年开春。”“我只想让你好好活着,独宠,对你来说,只是催命符!”汗阿玛到底还是对霸宠十年的大嫂下手了,无疑给别的皇子敲响警钟。汗阿玛最忌讳皇子沉迷情爱,岂能容许大嫂将天潢贵胄的皇子整整拿捏蛊惑十年之久。
大哥那般疏朗的性子,竞被打击得一蹶不振,已缠绵病榻数月。他绝不能被汗阿玛抓住任何把柄,他必须让她明白,他给她的一切,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必须尽快教会她顺从与臣服,如此她才能好好在无休无止的皇权倾轧中活下去。
楚娴苦涩牵唇,他到底还是对她用了强权施压,他要的从始至终只是乖顺听话的爱。
她做不到,只能敷衍,乖巧点头:“不必十年,妾身不需要,妾身并非妒妇,您该知道的。”
“爷是不是误会了妾身?从前妾身积极安排后宅姐妹侍奉爷,是爷不愿临幸她们,难道不是吗?”
楚娴忿恨辩驳,对于后宅姬妾,楚娴素来不争不妒,反而撺掇侍妾们努力争宠。
当然,前提是那人只是四贝勒,而非池峥。“呵,从前有池峥,如今爷是池峥,你还会主动将爷推向别的女子?”楚娴嘴角扬起,毫不犹豫点头:“会,爷看上哪位妹妹,妾身即刻安排。”胤祺气恼她不识抬举,深吸气,压下愠怒:“爷允诺之事,从不反悔。”“好。“楚娴松开撑在他心口的双手,无奈臣服。“既如此,待妾身诞下小阿哥,即刻与贝勒爷回府,妾身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是四贝勒福晋,我都知道。”
“妾身还有最后一个条件,烦请爷先回贝勒府,容妾身在这庄子与池峥和林姝诀别。”
“还有四个月,妾身想躬身自省。”
“爷隔一日来探望你,不准拒绝。"胤祺以退为进。她既认清自己的身份,他若逼迫太急,只会适得其反。“好,那明儿就请爷先回府。“楚娴顿了顿,又道:“山脚下与林中的侍卫烦请您一并撤走。”
良久,她听到四爷不悦的轻哼,算是答应了。他脚步急促拂袖离去,待彻底听不见脚步声,楚娴缓缓转过身,独自坐在饭桌前,沉默将一整桌的晚膳吃光。
“福晋,明儿是四爷生辰,您…哎…"春嬷嬷怅然叹气。楚娴寒着脸放下筷子,目光在羡蓉穗青与春嬷嬷脸上逡巡。“你们立即去前院当差吧,现在就去,一仆不事二主,若换成是婉凝,你们已被斩杀,我不杀你们,已是仁慈。”
楚娴痛定思痛,竟发现自己活成了孤家寡人。她最亲近的奴婢甚至是乳母都暗中投靠了那人,亏她还对她们推心置腹。虽说她们是为她着想,可背叛就是背叛,她绝不能再将身家性命交到她们手里。
楚娴做不到婉凝那边狠辣果断,思索再三,决定将春嬷嬷三人送去前院,交给那人安顿。
“现在就去。“楚娴气得摔了筷子。
“福晋,奴婢该死!”
“福晋,奴婢错了,求您别赶走奴婢。”
羡蓉与穗青匍匐在地,哭着求饶。
春嬷嬷恐惧落泪,跌坐在地:“福晋,奴婢都是为您好。”“您若出事,奴婢也不活了呜鸣呜鸣呜…”楚娴深吸一口气:“滚!”
“桂嬷嬷,清理干净庄子,我不想看到闲杂人等。”“是。“桂嬷嬷一抬手,数名粗使婆子鱼贯入内,将春嬷嬷三人拽出内室。“福晋!奴婢该死!"羡蓉呜咽着一头撞向门柱。“羡蓉!"楚娴大惊失色。
桂嬷嬷眼疾手快抓住羡蓉胳膊,奈何仍是太迟,羡蓉脑门瞬时潺潺滴血。“羡蓉,傻丫头"楚娴哽咽着用帕子捂住羡蓉额角。“姑娘,除了您身边,奴婢哪儿都不去,死也要死在您身边,奴婢真错了,奴婢不该与他们一道糊弄您,姑娘呜呜呜鸣呜″“奴婢这辈子只有这一件事对不住您,奴婢发誓!"羡蓉捂着脑门赌咒发誓。“好好好,你留下。“楚娴拿羡蓉没辙,只能软下心肠,见她留在身边。羡蓉虽武功出众,但心思单纯,爱憎分明,不知藏住情绪,她担心羡蓉在前院被那人嫌弃。
那人眼界极高,他身边伺候的奴才哪个不是七窍玲珑心,春嬷嬷与穗青还能勉强应付,可羡蓉…
“春嬷嬷与穗青滚吧!”
楚娴话音未落,又听桂嬷嬷一声惊呼,抬眸瞧见穗青低着头冲向桌角。“姑娘,奴婢也不走!"穗青面露决绝,一头撞向桌角。“福晋,奴婢知罪,愿以死谢罪!”
春嬷嬷此刻也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