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情,你我私情到此为止,若你愿继续留在我身边,除非你移情别恋,否则你做任何事情,我都无怨无尤。”胤祺若遭雷击,好一个无怨无尤,只可惜她开出的唯一条件,却是他唯一无能为力之事,死局。
他失魂落魄起身踱到窗前。
“你当如何成事?皇族子弟岂可轻易和离?”“若和离不成,我不当楚娴,只当林姝,可好?”楚娴款步走向池峥,未料他却寒着脸,后退数步,避开她。“四福晋,你究竞将我当成什么?外室?男宠还是玩物?”胤祺愤恨质问:“你又将四阿哥当成什么?傻子?还是仇人?”“与四阿哥有何关系?我与他互相利用,各自心有所属,我管他做甚?”池峥竟莫名其妙为四阿哥鸣不平,楚娴哭笑不得。他太过良善清正,哪会知道她与四阿哥之间的蝇营狗苟。“我与四阿哥只是盟友,我与他相看两相厌,与他之间清清白白,到如今都不曾圆房。”
抛开无关紧要之人,楚娴正色回应:“池峥,我心悦你,你对我的心意,我必百倍相报。”
她与池峥相知相恋近两载,池峥不可能看不出她对他情有独钟。“娴儿,倘若四阿哥回心心转意,愿与你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你可愿“愿什么?你别咒我,与他举案齐眉,还不如一刀杀了我。哼,你是不知道,四阿哥他喜欢…“楚娴捂紧嘴。
关于四阿哥逆伦的秘密,池峥知道的越少越安全。胤镇心口陡地抽疼,她说的每一个字,像无数利刃直插五脏六腑,剧烈地疼。
只是提到他而已,她倒情愿一死?
楚娴沉吟片刻:“四阿哥喜欢娇柔温婉的汉女,开春我去内务府要几个美人伺候他。”
“哦。“胤祺轻哼,他还是头一回知道自己喜欢娇柔汉女。“所以你不能醋,我只要你。”
楚娴仰头凝视池峥,眼底柔情千回百转。
她不必刻意追逐池峥的目光,无论何时,只要她看他,他的目光永远落在她身上。
心尖被明媚缱绻笑颜重重地跌撞,太重了,心底撞出既甘甜又苦涩的感动。胤祺双目干涩,面颊微微痉挛,乱却心曲。“咿,池峥,我总觉得今晚哪里忒奇怪,你似乎并不惊讶。”楚娴直截了当说出心底疑惑。
胤祺将她揉进胸膛,不去看她审视的目光。“姝儿,我钟情之人是你,无关容貌与身份。"虽羞于承认,他的魂魄终也为她低头折腰,俯首称臣。
“池峥.."楚娴哽咽,拼尽全力搂紧他,狂乱吻他微凉薄唇,他的眉,他的眼。
什么都听不见,脑子里嗡嗡嗡轰鸣,皮肉都颤栗的绷紧。她没出息地彻底融化在怀抱中。
“娴儿,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
胤祺轻轻推开她,不敢再继续,他并非柳下惠。他若以池峥的身份要了她,她定会后悔,她会恨他。“姝儿,明日我回保定府过年,待二月进京赶考。”“二月初还是月末归来?具体哪一日?我去城外接你。“楚娴猛力抓住他的手,不够,恨不能随他回保定府。
“明日晚些走,我为你准备些年节礼,你带回去正好,我还为你缝了一顶貂绒的暖帽,可暖和了。”
“二月十五归来。"胤祺垂眸,压下熊熊燃烧的扭曲嫉妒。作为他名正言顺的夫婿,他不曾收到任何她亲手缝制之物,一件都没有。“你别送我,四阿哥府邸只隔一条街巷子,京畿重地并无宵小之辈敢造次。”
楚娴咬唇,其实她怕被人瞧见,连累池峥。“我跟在你身后二十步开外,不给你添乱。”他的语气染着小心翼翼的柔情,楚娴舍不得拒绝,点头。二人一前一后走在深巷中,楚娴时不时转头看他,忽地脚下一趣趄,险些跌倒。
“娴儿,别摔着,看路,别看我,罢了,你跟在我身后。”胤祺无奈加快脚步,走到她身前二十步开外。看不见她,又担心她在暗夜里磕着碰着,这下轮到他为她频频回头。楚娴拂开眼睫残雪,心情欢愉,连雪粒都是暖的,直暖到五脏六腑里。待看见四阿哥府邸朱红外墙,楚娴加快脚步,从角门入府。她不必刻意转身,就知池峥在目送她,不曾远离。依依不舍回到福晋正院,当帷帽取下,露出真容,羡蓉呀的一声惊呼。“福晋,您的脸”
“今后不必再用那药水。"楚娴眉梢笑意未散。“福晋,您怎能在池公子面前展露真容。“羡蓉吓得腿肚子发软。倘若池峥有一日与福晋断情,二人撕破脸闹将起来,池峥攀咬福晋,定会鱼死网破。
“他不会。“楚娴眸中含笑,语气笃定。
即便他会,她也不会给他活着背叛她的机会。她亲笔所书的每一个字,用的是池峥擅长的馆阁体,并非是她常用的字迹。她赠给池峥的每一件衣衫饰物,皆是寻常富贵人家可轻易购买的料子式样,并无特殊之处。
就连衣料上的绣样,都与她平日里常用的绣法大相径庭。她对池峥,从在一起那一刻,她已在防备二人分开后,该如何自保。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她的防线在一步步崩溃瓦解。在彻底沦陷之前,她依旧步步为营,确保在这场禁忌逆伦的私情中,立于不败之地。
说话间,春嬷嬷捧铜盆入内。
“福晋,明日除夕,您需跟随四阿哥入宫赴除夕宫宴。”“除夕夜还需到宁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