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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她不要我(2 / 3)

先进去。”

堂哥在后头吆喝,“开到门口。”

乡村巷道狭窄,部分人家门口无法通车,大伯家门口也仅有一个停车位。柳丽早将自己的车挪走,留空位给许翊直接开进来。许翊停车下来,忘记喊人,快步进门。

田愿落后一步,喊了声妈妈,柳丽欣慰拍拍她后背,跟她一齐进屋。许翊爸爸和大伯两兄弟一直没离开老人床前。大伯母在门口传声,“阿爸,阿翊哥两公婆来了。”许翊爸爸接力重复一遍,声声不断,像要叫回弥留人世的魂魄。“爷爷。"许翊扑到床前,握住爷爷的手,已经比元旦时干枯而僵硬。爷爷愣愣看着许翊,喉咙滚不出声音。

田愿后一步进房间,“爷爷,我们回到了。”爷爷像看不见人,仅凭潜意识转向声源。

大伯又说:“阿爸,你最宠的孙儿和孙媳妇都回来了,阿翊哥回来了,看到了吗?”

爷爷喉咙滚出几个低沉的音节,喘着气,讲不上话。许翊:“爷爷,你想说什么?”

他将耳朵凑到爷爷嘴边,可仍然听不出一个词。许翊问:“你上次跟我讲的我都记住了,事业重要,家庭一样重要。”爷爷似乎听懂了,闭了闭眼,像点头一样,又睁开。没人知道这一刻爷爷的感受,他讲不出话,轮番听着儿孙讲话,不知道听进多少,会带走多少。

清晨六点多,天冷日出晚,屋外一片昏暗。天光渐渐撕破黑暗,送来的却是噩耗。

腊月廿五,6:45,爷爷合上眼,再也没睁开。3“爷爷?”

“阿爸?”

一时间,没人哭天抢地,没人摇晃苍老的躯体,一屋人纵然有了心理准备,真正到了这个点,在茫然片刻。

不知道谁先开始哭出声,田愿跟着泫然,第一次看到许翊红了眼,发不出声音,握着爷爷的手不放。

有人报送乡邻亲戚,有人指挥净身换衣。

大伯母提醒:“阿翊哥,要给爷爷换衣服了,等会硬了穿不上。”另一道不认识的声音催促:“快点喔,一个钟头内要完成。”柳丽也在边上劝,“阿翊,让爷爷走吧。”柳丽示意田愿,田愿灵醒过去连拉带抱,“老公。”许翊像木头人,被田愿拉出门口,抹了一把脸。爷爷的房间如他生前一样热闹,只不过众人换了议题,他的儿媳妇们帮着净身,指挥儿子搬动躯体,合力给他换衣。许翊怔怔看着门口,克制地流泪,破碎的模样惹人怜。这世上爱他的人又少了一个。

8点,殡葬服务人员入场,入殓,布置灵堂,道公佬开始唱诵。9点,亲戚陆陆续续赶到。

田愿爸妈收到消息,也带着田望一起赶来。田愿第一次看到田望如此沉默而成熟。

田愿大姑还在给柳丽顶班,今天暂时来不了,出殡当日会跟着领导一起来吊唁。

守灵第一晚亲人情绪波动较大,听着道公佬吟唱爷爷生平,哭声真真切切。第二晚大家稍微缓过来,似乎渐渐接受现实,开始谈论爷爷有福气,看到孙儿成家,还坚持到孙儿回来,见上最后一面。又聊起奶奶走的时候,寿终正寝,某天爷爷半夜起夜,突然感觉不到奶奶的动静。厅堂悬着黑布,黑布上贴着符纸,黑布后是棺材,前是供桌。供桌两边铺草席,男女各跪一边。

田愿坐在柳丽后头,戴着白帽,掩嘴打哈欠。许翊也在对面的二排,戴麻布头带,朝她挑下巴,抱臂闭眼靠墙根,示意她眯一会。

田愿摇摇头。

其他人也是趁空眯一会,只要不离开厅堂就行。大伯家的孙儿蹿进蹿出闹腾,变相驱赶他们的困顿。众人时不时集体起身,跟着道公佬绕着棺材和院子转悠。许翊爷爷出殡隔天就到了除夕。

今年情况特殊,习俗里有忌讳,胡小霜亲家这边有白事,已经通知亲戚今年不去拜年,又吩咐田愿和田望不要上别人家串门。田愿:“初四娜娜摆酒,我岂不是不能去了?”胡小霜比上次劝她不当伴娘坚决,“别去,新人要没什么还好,万一有一点什么,人家要怪你头上。”

田愿有点遗憾,就算不迷信,丢下老公一人去婚礼嗨皮,也不太好。从乡下回来,她直接跟许翊回了云锦花园,没在赤山老街过年。她说:我托人给红包总行吧?”

胡小霜:“给红包没问题。”

田愿只得给赵钰萌发微信。

Cactus:铁萌,我老公爷爷年前刚过身,娜娜婚礼我去不了了,你帮我带个红包可以吗?

铁萌:啊…好突然

铁萌:[拥抱]节哀

Cactus:哎,本以为能过了年

铁萌:哎

铁萌:我帮你带红包吧

Cactus:嗯,我跟娜娜讲一声

Cactus:[转账]

铁萌:收到

Cactus:到时等你直播,多发图啊

铁萌:一定!

“意外”成了田愿牛年的关键词,意外闪婚,意外换工作,意外错过闺蜜婚礼.…….

田愿跟许翊补了两天的觉,爷爷头七下乡烧纸,微信班群云参与江晓娜的婚礼,在红白喜事交错里拉开虎年序幕。

田愿和许翊避开返城高峰,初五开车回海城。回到海韵壹号,许翊一屁股坐沙发,拿开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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