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厚度,看着小崽子就要踩上去,抬手就拎住小崽子把人提起来,低声道,
“有点儿深,望望换一双筒子鞋,再玩儿好不好。”小家伙立马埋着脑袋看自己的鞋,乖乖点头,钟清舒抱着人回屋里给他换了一双长筒鞋,这才松手让小家伙奔出去玩儿。自己抬步出门,就看见院子里已经快被小家伙的脚印占满了。“望望,冷了记得回屋里烤火热乎,不然要感冒了。”小家伙兴奋的声音传来,
“我知道了,嫂嫂。”
听见他满是兴奋的声音,钟清舒眉眼微弯,没再说什么,踩着学进了伙房。伙房里,男人已经烧好了火,钟清舒就着温水洗了脸,这才坐在火边,把手凑过去取暖。
没一会儿,小家伙这才迈着小短腿跑回来,脸上红扑扑的奔到火边。钟清舒先给他把已经湿了的手套摘掉,又认认真真用自己的手给小崽子用力的搓了搓,一会儿以后,感觉到手里的这只小手没那么冰凉,才放手让小团子自己取暖。
抬眼去看着外面飞扬的雪花,钟清舒眨了眨眼,转脸去看身边的男人,“年前下雪,不会一直下到除夕年后吧。”秦越铮的视线随着小姑娘的眼神看出去,哑声道,“以往除夕跟初一,雪会停,大概初四,又会下雪。”听大佬这么说,钟清舒轻轻点了点头,希望是这样。果不其然,这雪下了几日,到除夕那天,就不再下了,一大早,钟清舒是被冻醒的,耳边是淅淅沥沥的水声,她缩再被窝里,都觉得自己盖着的被子没有丝毫温度,根本暖不热,在床上冻得撑不下去了,才缩着身体快速起床,换上衣服出门。
到了门外,看着外头已经几乎化完成水的雪,捂着手轻轻哈了哈气,怪不得今天会被冷醒,这是雪都化了。
不消一日,夜里没下雪以后,一早就化得干干净净。跟北方下完雪以后估摸着冻到三四月份冰都还不会化的干燥冷度相比,南方的雪来的快去得也快,看着地面的水流着,钟清舒轻轻吐出雾气,去了伙房。“嫂嫂,都没有雪了?”
小家伙带着手套,托着下巴坐在火边外头看着她,小脸上满是遗憾,钟清舒没忍住弯腰捏了捏他的鼻子,坐在小崽子旁边。小家伙这雪似乎玩不腻一样,每天都像个小疯子一样,自己堆雪人,钟清舒看着都替他觉得冷,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感冒了,现在这雪化了,心里还松了口气。
取了会儿暖,一家人纷纷带上围裙,又认真带好袖套,开始干活。外面都是水声,秦越铮扛着锄头去掏一道水渠,把水顺出去,又把院子清扫干净。
钟清舒先把猪蹄处理干净炖上,同时把米淘出来,控出淘米水,又把家里买回来的对联取出来。
小家伙帮她拿着对联,看着一大一小拎着条凳要贴对联,男人放下手里的活儿,高大的身影代替了小姑娘的位置。
钟清舒立马退下来,站在外头指点江山,指挥着大佬把对联贴好,一家三口就这么贴完以后。
钟清舒低声道,
“家里的鸡跟那条鱼都要处理。”
鸡跟鱼都还没宰,这事儿只能交给大佬。
秦越铮动作利索,拎了钟清舒买回来的老母鸡宰了,又浸泡了热水,把毛都处理干净,又杀了鱼,开膛破肚处理好,都交给自家媳妇。钟清舒接过他的战利品,开始处理着把鸡跟鱼都上锅。一家人就这么把家里里里外外的都收拾干净,钟清舒在伙房里忙里忙外。炊烟袅袅的院子,发出一阵一阵散不去的香味儿,下午快五点,钟清舒回头去喊屋外的人,扬声道,
“秦越铮。”
“你去喊一下路平跟南子他们,过来一块儿吃饭。”这种日子,不论他们来不来,人是要叫上的。男人嗓音低沉的应了一声,钟清舒想了想提高音量,“秦家跟钟家那边,我们不去喊了。”
关系本来就僵了,没必要强行维持。
听着屋外男人应了一声,钟清舒开始把饭菜都端上桌,准备吃饭。没一会儿,男人回来,嗓音低沉,
“今天都不过来,明天吧。”
今天年夜饭,在家里吃才是正常,钟清舒了解,轻轻点头,随后看着男人,眉眼微弯,
“该放个炮仗,我们吃饭。”
这年夜饭吃得越早越好些,男人从屋里拿上一盘炮仗,从伙房里抽了一根柴火就要出门。
小崽子立马捂着耳朵跟着哥哥冲出去,钟清舒在屋里捂着耳朵,没一会儿鞭炮的声音传来,她眯了眯眼看见被大佬拎着回来的秦望,没忍住弯了弯眼睛。秦越铮黑眸望着小姑娘白净的眉眼,黑眸里也渗满了笑。钟清舒眉眼弯弯,给大佬盛上酒,又给自己跟小崽子倒了果汁,一家人坐在一块儿,一桌子满满当当的菜,色香味俱全了。秦望吞着口水眼巴巴的看着香喷喷的菜,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唤。钟清舒抬眼,视线不期遇跟男人看过来的视线落在一起,她下意识弯了弯眉眼,轻轻举起自己手里的果汁,望着大佬,“除夕快乐,新的一年,你要多笑笑。”
男人唇角微微扯了扯,冲着小姑娘映出一抹笑。钟清舒眼尾微扬,又笑眯眯的跟望望碰了碰,一家人才开始吃着香喷喷的年夜饭。
“嫂嫂,好好吃。”
小家伙吃得满嘴流油,都不知道该吃那一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