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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兰英扯着自家儿子,骂骂咧咧的回头走了,远远的都还听见她的咒骂声。
“这死丫头白养了,吃里爬外的白眼狼!”
“连她娘都要砍了!没人性。”
“……”
钟清舒不管她说什么,等人离开以后,前胸起伏狠狠的松了口气,手上的力道软下来,憋着的一口气终于舒了。
“嫂嫂……”
小家伙声音软乎乎的,带着轻声的安抚,钟清舒抿了抿唇,弯下腰把小团子抱进怀里,眼眶微红。
她怕钟家树真的动手,她不一定能打得过对方,她说了不怕死,可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她还想好好的报答大佬的。
索性,对面最是欺软怕硬,你稍微强硬一些,就把人吓退了。
“清舒丫头,没事儿吧?”
李婶刚从地里回来,就见了这一出,赶忙过来看看,瞧着抱在一块儿的叔嫂二人,心里酸软。
钟清舒抬眼望着李婶,轻轻扬了扬唇,
“没事儿,婶子。”
李婶心疼这一大一小,宽慰道,
“下回人要是再来,让望望去找我,我要是不在,跑远些去找你余叔余婶,要是路平回来,找他帮忙也成。”
余路平她知道,同样是大佬的兄弟,高中毕业,现在在纺织厂上班当办公室统计员,偶尔会回来。
钟清舒轻轻点点脑袋应下,
“我知道。”
抬眼望着李婶儿身上的泥灰,应该是刚从地里回来,她连忙道,
“婶儿,你回去吧,我们没什么事儿。”
李婶一步三回头的扛着锄头走了,心里终是不太放心。
钟清舒一只手拿了菜刀,抱着怀里的小团子回屋里,把小团子放下,柔声安慰,
“望望,我们把坏人打跑了,厉不厉害。”
秦望仰着脑袋,狠狠的点点头,然后扬声道,
“嫂嫂,等望望以后长得高高的,保护你!”
钟清舒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轻笑着应了一声,从桌上拿了毛巾把三脚架上的锅端下来放在火边温着,又出门去洗了手,进屋起锅炒菜。
炒了一个土豆丝,又炒了一碗青菜,碗筷上桌,笑着让小团子吃饭。
刚吃完饭,正是最晒的时候,钟清舒给秦望擦了把脸,拎着小崽子回屋睡觉。
小家伙早早的起来了,钟清舒哄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她回了自己屋里,也躺上床眯了一会儿。
下午阳光没那么烈的时候,重新带上手套,拎上锄头就开始挖地。
挖地她从来只有理论没有实践,索性这具身体记忆告诉她,手不算生。
傍晚,钟清舒只觉得累到能直接躺下睡着了,晚上简单下了两碗面条跟望望吃了,洗漱一番,抱着小团子回了屋里,给人盖好被子,转身身心俱疲的要回屋睡觉。
裤腿突地被一只小手扯了扯,钟清舒怔了怔回头,听见小崽子软乎乎的声音。
“嫂嫂,望望能跟你一起睡嘛?”
钟清舒眼神微顿,垂眼望着小崽子亮晶晶的眼睛,轻轻“嗯”了一声,转身弯腰把小团子抱进怀里,让他抱着自己的脖子,一只手拿着煤油灯离开他跟恩人的房间,回头往自己房间过去。
把小团子放进里侧,钟清舒翻身上床,侧过身去吹了煤油灯,嗓音温软,
“望望,好好睡觉。”
一只小手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握住她的手腕,钟清舒软下眼侧过身把小团子抱进怀里,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他的背,哄着人睡。
没一会儿,累极了的一大一小沉沉睡着。
自己种菜吃的心推着钟清舒在行动,花了三天的时间反复翻地浇水,才勉强把那分出来的几块地弄得像了样子。
第四天一早,钟清舒背上背篓,牵着小团子出门,今天上城里去买些当季能种的种子,之后再去砍些竹子回来,搭上瓜架豆架。
“望望,跟嫂嫂一块儿去,自己走路会累喔,你去李婶儿家里等嫂嫂回来好不好?”
小家伙嘟着嘴晃晃脑袋,仰脸望她,
“嫂嫂,望望可以自己走的!”
拇指被小家伙攥得紧紧的,钟清舒狠不下心,还是应下,牵着小崽子出了门。
走到村口看见停在村口的拖拉机,上面已经坐了不少人,钟清舒垂眼看了看身边的小团子,咬了咬牙抱着人坐上去。
她刚上车,看见她领着秦越铮的弟弟,就有人开口了。
“清舒丫头,真跟你姐夫过一起了?”
“这像什么样子,哪家姐姐不嫁了妹妹嫁的。”
“你这抢了你姐的对象,你说你姐一个高中生,以后怎么嫁人。”
钟清舒抱着秦望,眉眼压低声音淡淡的,
“婶儿,您要是心疼我姐姐,就帮她把人家秦越铮花的600块赔了,钱花了人不认,最后卖了我这个没人要的妹妹,划算着呢。”
随口一说,谁要帮忙赔钱,她这一开口,霎时间拖拉机上都安静了,钟清舒抱着秦望,也乐得清静。
“轰隆轰隆轰隆!”
人几乎坐满了,拖拉机才发动,颠簸着往城里去了。
半个小时到了安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