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站在一旁,并未上前。
陈王语气很慢,但很坚定:“其实我与你的母亲,曾是故交。”他缓缓将自己年少时候的事情徐徐吐之,但语气平静,好似只是在讲旁人的事情。
帐帘后的徐夫人眼眶也渐渐微红,回忆涌出。海拉和朝鲁都是第一次听这个遥远的故事,惊讶很震撼也是人之常情。海拉看向母亲,眼里还多了心疼……
说到最后,陈王的心绪也有了波动。
“所以,本王在幽州蛰伏二十年,一为复仇、二也是为了魏氏,当然,最终还是为了自己。当朝掌权者,昏聩无度,冤害忠良,我陈王府也受到牵连。上事,本王不做,也有本王的子孙来做。你,明白么?”朝鲁的拳头不知何时捏得极紧,压制着情绪。“如今,我的目的基本都已达成,我儿中原一战,马上就要大获全胜,我来草原找到了安安,已无遗憾,接着,还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帮你的母亲,你的外祖父一家平案。”
朝鲁慢慢抬头,眼底划过尖锐的晦涩:“我合该……给王爷道个谢。”陈王:“这倒不必了,我帮你,也有我自己的私心。如今,你的父汗或许已经不足以支撑察哈部落,这虽然是你的家事,也是国事,如今,也只有你能担当大任。”
大任……
担当……
朝鲁:“我已被这两个字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陈王笑道:“你还年轻,很正常。”
“所以,你要带母亲去中原?”
朝鲁问出了这个问题。
陈王垂眸,并没有应答。
半晌后,他才道:“这要看你母亲。”
海拉立马看向秋夫人,秋夫人沉默不言。
忽然,里帐内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一
徐重跑了出来。
朝鲁心口一惊,便听得对方立马道:“殿下,王爷。属下给可敦解毒时发现,可敦体内还有隐藏的病症,大概是和可敦小时候生过的那场病有关系,现在解毒进行到了一半无法推进,此番还需要另外的药引!”陈王朝鲁均是大惊。
“什么药引?!”
“长安的九楼草。”
朝鲁怔住。
“此草只在长安有,如果属下没记错,就在白马寺的后院,另外,王爷的骨血虽然是至亲,但是若是能让世子献血,效果更佳。”陈王:“一母同胞。”
“是……一母同胞……
朝鲁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心口震颤。
“玉玉现在能醒吗?”
“回殿下,可以,但只是一时缓……”
朝鲁看向陈王,陈王也亦看向了他。
四目相对,朝鲁读懂了他的意思。
“报!”
“殿下!喀尔部落忽然向我们起兵!”
帐内大惊。
喀尔?
“殿下,他们应该是知道了六殿下的事情,为了前首领来报仇!”朝鲁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格誉那个草包?不过是趁乱,想来讨要点好处!以为我察哈和敖汉大战结束就能踩上一脚?妄想!”
秋夫人走了出来:“朝鲁,你先去看看。”朝鲁咬了咬牙,猛然转身出了帐内。
秋夫人看向陈王,直接了当问道:“你要带走安安?”陈王望着她,也不再掩饰。
“是。”
“我亏欠她太多,天下对我陈家而言唾手可得,我会给她,最尊贵的长公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