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矿,想矿想疯了!”赵端午和李星遥混在人群里,二人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李星遥有些担心混在人群里输出上头的萧义明,萧义明转头给了她一个不用担心的表情。齐王府众人见势不妙,将众人轰走,赵端午做了个手势,李星遥忙跟着一道开溜。
离开事发地好远了,赵端午放开了大笑,啐了一口,“活该!”他就爱看鬼戏弄人的戏码,此时心中对鬼的好感也达到了顶峰。见李星遥想说话,嘴朝着坊门方向一努,道:“吏部侍郎家的孙子,礼部侍郎家的小儿子,萧大头今儿呼朋引伴,齐王府的人不好对他们怎样,放心吧。李星遥便放了心。
她往曲池坊走,一边走一边问:“二兄,我想了想,风口浪尖,咱们在曲池坊发现碱矿的消息,要不还是暂时捂着吧?”“捂着?”
赵端午脚步一顿。
“嗯,反正我还没学会吹制琉璃,等我学会了,再放出消息也不迟。到时候事情已经平息了,于我们,安全些。”
李星遥心有顾虑。
不到万不得已地步,她不想与李元吉硬碰硬。李元吉这个人,风评不太好,小人难防,对方毕竞是李渊的亲儿子,势力太大。此外,碱用途虽广,但她仔细想过了,做玻璃才是最要紧也最能赚钱的。但,她现在并不会吹制玻璃。
厚积薄发,当下倒是可以先私下里小规模开采一点碱,用于玻璃吹制实验。等日后,工艺娴熟了,再自然而然放出风声,纵有风浪,也不会引起太大动静。
至曲池坊,兄妹二人去碱矿上看了一回。碱矿就解锁在砖窑附近,如今被高过人头的野草遮掩着。
“这鬼倒是贴心,表层有这么多碱,刮板一刮就下来了,我瞧着,比之前的还好采集。地下的碱矿石藏的也不深,这倒是省了咱们额外挖井修矿道了。”赵端午对这个碱矿很满意。
回到通济坊,拿了刮板,转身找了个理由又往曲池坊去了。不一会儿,他拿了碱矿石回来。
李星遥迫不及待将碱矿石捣碎,家中有一口缸,是裂了口的,底部倒是完好。催着赵端午将烧好的热水倒进缸里,搅拌了一会儿,她将溶液放在一边静止心里这才细细思索起吹制玻璃一事来。
吹制玻璃,原料需要石英砂,碱,石灰,若要吹制有颜色的玻璃,还需要着色剂。钴蓝,她目前已经有了。
坩埚炉好做,她已经有经验,用来做燃料的煤,她也能提供。退火窑虽然麻烦,但,现在开始准备,也还来得及。
铁吹管和大理石板,是吹制过程中要用到的,诸如夹子,镊子,木拍之类的工具,是塑形中会用到的。
这些都不难寻到,眼下,她只需要寻找石英砂。以及.……
“阿遥,铁吹管你打算做多少根?”
赵端午大嗓门传来。
李星遥收回思绪,“宜多不宜少。不过,吹琉璃的人,咱们还没找到,暂时不急。”
长安城里擅长吹制玻璃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李元吉要开采碱矿的消息传来时,李星遥稍作打听,竟得知,李元吉有意垄断长安城里的琉璃生意。将作少匠何稠虽为官府所用,却与李元吉走的近。何稠从前是隋朝的外散骑侍郎,精于绿瓷,在隋朝颇有盛名。
本来会吹玻璃的人就少,如今,能用的人都被李元吉收拢麾下,她并无人可用。
此外,“吹制琉璃,是个水磨功夫活。一口气吹小了,琉璃不成形,底部厚重没法拉成薄壁,一口气吹大了,琉璃又会炸。这口气如何掌控,是个难题。"??
“那怎么办?”
赵端午有些犯了难。本来他还觉得,不就是用吹管吹气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到时候,他亲自上阵,多练几回,不愁掌握不到合适气力。结果听李星遥这般说了,他才意识到,他有点过于乐观了。李星遥又安慰他:“先找砂子吧。”
石英砂要么来自石英砂矿,要么来自河海沉积,又或者风力堆积。其实从敦煌路过时,瞥见的沙丘里便有高纯度的石英砂。只是现在回想,李星遥只能拍大腿,直呼后悔。“砂子说难找,倒也不难。我倒是想到一个人。”赵端午意有所指。
李星遥与他想到了一处,“是许三郎吧。”许三郎先前做着石灰石生意,常往外跑的人,自是有自己的门路。兄妹二人一拍即合,赵端午打定主意,去找许三郎从中牵线。可这头他们还没找上许三郎,那头宫里李渊突然下发了诏令,让赵临汾去江淮历练。
赵临汾不好不去,回到通济坊,便说了自己要和柴家大郎一道去江淮的消息。
而齐王府里。
李元吉眸光晦暗,他手拿着鞭子,在空中一甩一甩的。地下哗啦啦跪了一群人,看过去,皆是白日里去通善坊开矿的人。陈长史面色难看,他到底是李渊指的人,李元吉虽然没让他跪,可对着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我的地里,碱矿没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好好的矿,还能长翅膀飞了?"??
“大王。”
陈长史越发把头低了下去。
李元吉一鞭子胡乱甩在地上,被打到的人也不敢躲。“手实是三天前在县廨办好的?”
“是……是……是。”
陈长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