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没见,一定有许多话要说,便硬生生按捺住了。方才,我和你黎阿叔去通济坊找你,没看到人,便猜到你在这里。”“黎阿叔也来了?”
李星遥有些惊讶。
常开怀点头,“来了。”
又说,“不仅来了,还,去西市买了酒。说是,让你也尝一尝,看看,到底是长安的酒好,还是。”
说到此处,没说了。
李星遥苦笑不得,明白那句未完的话是,还是高昌的酒好。她看了急不可耐,很想跟她说话,但是因为自家阿娘还没说完,所以不好插嘴的灵鹊一眼,道:“既是如此,我们便先回去吧。”
“好耶!”
灵鹊喜笑颜开,还大方说:“阿姊,你骑我的马,我的马跑得快。”“那你骑你阿姊的驴。”
长孙净识打趣了一句。
灵鹊还没来得及说话,阿花却嫌弃地出了一口气,还嫌弃的扭过了身。“灵鹊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阿花有脾气了,我将它带过来,也得将它带回去,所以,我就骑阿花。”
李星遥连忙安抚阿花。
果然,她话音落,阿花又将头扭了回来,似乎还怕她反悔,又抬脚跑到了她身边。
三人再度上马上驴,行至曲池坊门口,又碰到了李愿娘。李愿娘同样是骑着马而来的。
乍然看到她骑马,李星遥有些意外。
“阿娘会骑马了?”
她还有些说不出的高兴。
李愿娘道:“是你常阿婶教我的。这一年里,我无所事事,便跟着她,学会了。”
“你阿娘被你丢了的事吓跑了,所以主动找到我,说想学骑马。”长孙净识接茬,跟着把“谎"圆得更完美了一点。李星遥叹气,正想说点什么,灵鹊已经机智地把话题转移了:“阿姊阿姊,你还没顾得上同我说话呢。”
“好好好。”
李星遥只得回应他。
一大一小便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起来。长孙净识见二人交流愉快,和李愿娘交换了一个眼神,微微驱使着马往前,与两个小的拉开了点距离,她压低了声音问:“阿姊,长安的事,你有没有想过如何同阿遥说?”
“我总想着,能瞒多久便瞒多久。”
李愿娘神色不复刚才的松快,她明白长孙净识在说什么。长安的事,自然不是地震之类的过了就少有人提起的事,而是指,她为了阿遥,召唤三千娘子军的事。
当时动静闹的太大,满长安都得了消息。
后来城门关闭,她满长安城的找人,这事,瞒不住。长安百姓或多或少知道,柴家的小娘子丢了。
她对外的说辞是,柴家小娘子因她与尹德妃的旧怨,遭尹德妃挟私报复,在城外庄子休养的时候,被突厥人抓走了。为了平息事态,也为了提早布局,早在第一批被劫掠的中原人口复还之时,她就命人放出风声,说柴家小娘子还没出大唐,就被找到了。眼下,人在城内平阳公主府,被人好好看护着。
平阳公主在府上幽禁,外头重兵把守,寻常人就算想确认,也没有门路。至于李洲……哪怕当时,她人在定襄城,却同步安排了人演了一出找到人,将人带进府里的戏,李渊在知晓后,也没派人做点什么。柴瑶找回来了,阿遥却不知道这些。
但,总有一日,阿遥会知道。
“阿遥早晚要去矿上,也总会有独自出门的时候。长安人多口杂,她知道了,便知道了吧。比起让她知道这个,我更担心,那迟迟未来的天有异象。”“阿姊有没有想过,或许,所谓的异象,已经过去了?”长孙净识意有所指说了一句。
李愿娘反应过来,道:“你是说,突厥的天罚?”长孙净识点头。
“我其实,也往这上面想过,只是,到底没有底,心里头依然慌得很。阿遥,她毕竞是大唐人,那突厥的天罚,也能作数?”李愿娘神色更显几分踌躇。提到天罚,更是一连叹了好几口气。眼见着李星遥和灵鹊跟上来了,忙道:“你也知道,我明面上,万万不能冒头,日后行事,得更小心些,白天在长安城,更得少露面。天罚的事,我欲与李淳风确认,观音婢。”
“我明白,都交给我。”
长孙净识一口应承了下来。
李渊没有撤销幽禁的命令,所以李愿娘不能出现在大伙面前。与李淳风确认的事,只能由她来做。
“阿娘。”
说话间,李星遥已经靠近,灵鹊的小马也不甘示弱往前疾行了两步。李星遥道:“我有一事想要征求阿娘的同意。”“何事?”
李星遥忙把刚才想要同大伙实话实说自己是被突厥人掳走了的事说了。李愿娘听罢,道:“阿遥你的考量,并非没有道理。张娘子他们在突厥生活了数十年,初回长安,恐有不习惯。他们一言一行,总会泄露行迹,你与他们相熟,他们日后,又是要与窑上矿上的老人打成一片的,早说开了,也好,省得日后离了心,闹出些纷争来。”
李星遥心中一松,便放下心来。
四人加快速度,不多时,就到了赵家家门口。才下了驴,李星遥就听到两个熟悉的交谈声。她面上一喜,顾不得交代阿花自己回自己的窝,连走带跑便奔向庖厨里。庖厨里,赵光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