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她开门见山,并不废话,道:“你们回程遭到刺杀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火器的事,说说吧。”
赵端午便先出了声,把之前在慕容顺跟前的说辞又说了一遍。光化公主只是笑,又示意李星遥张嘴。
李星遥便照猫画虎,同样把对慕容顺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白兰虽偏远,可我手底下的人并非没去过。你们这说辞,糊弄鬼呢。还是那句话,实话实说,一切好说。不想好好说,那就去试一试我吐谷浑的石刑吧。”
光化公主张口给了一个下马威。
赵端午道:“我说的都是实话,王子身边的人都能作证。当时事出突然,我们也没想到,尊王竟然如此丧心病狂,派出了一波又一波杀手。公主不妨想想看,我们能提前预料到尊王动手,预料到尊王在哪里动手吗?我的过往经历,公主你一清二楚,从前我可没去过白兰。既然没去过,又怎会提前安排好火器?再说了,路可是王子的人引的,我们不过是听命行事。”没好说路是王阿存引的,赵端午含糊了过去。他并不慌乱,鬼的事,人哪里知道端倪呢。光化公主再多心,也没证据证明,火器是他或者李星遥提前安排的。
“刺客杀来的时候,所有人乱作一团,石头是我们随便找的,逃命的紧要关头,哪里会想那么多呢。他。”
李星遥指着赵端午,又说:“他都不会用那火器,我也是瞎猫逮着死耗子,撞大运了。”
“他不会,你倒是会。我听说,你手法娴熟的很,一个飞弹都没浪费,还正好射中了刺客。”
光化公主满脸试探。
李星遥叹气,“我若真手法娴熟,就该一击毙命,可当时所有人都看到了,我只是射伤了对方,并未伤及对方要害。至于你说一个飞弹都没浪费,是因为,我拿火器当弹弓使。我也没想到,那飞弹威力竞然如此惊人。”“这么说来,你们都不承认,火器的事是你们所为了?”光化公主的声音冷了不少,她面上也有些不快。赵端午就差把自己的心剖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他着急道:“去白兰之前,仆射让人搜过我们的身,我们身上,连颗石头都没有。在白兰的这些时日,我们谨遵王子和仆射之意,不敢乱跑,我们做了仁么,公主把人叫来,一问便知。”
“我的人又无法时时刻刻看着你们,你们去的时候,身上的确没有带东西,可焉知,这东西不是你们在白兰时偷偷摸摸带着的。我没功夫与你们纠缠,既然你们冥顽不灵,那,便试一试我吐谷浑的石刑吧!”说罢,命人将兄妹二人带出去,“他们满口谎言,传我之令,立刻对他们施以石刑!”
你个蛇蝎……妇人!
赵端午在心里怒骂,平日里,他听人说,光化公主私下里说义成公主蛇蝎心肠。可要他说,蛇蝎的明明是光化公主。“我与他并不相识,公主就没有想过,我为何要将火器的事告诉他?这明显说不通。”
李星遥也急了。
可仔细看,她眼中并无焦急之色。
赵端午便勉强放下半颗心,又对着王宫方向大喊大叫:“就是,我跟她又不认识,不管是我还是她私藏了火器,为什么要告诉对方?更何况,当时我们已经躲在石头后面了,我们大可以不拿出火器,由着王子他们去送死!”又喊慕容顺:“王子,你怎么忍心让我去死?!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阿娘不分青红皂白,要杀了我,你赶紧来救我!”王宫里头,光化公主自动摒弃外头的叫骂和咆哮,她身边侍女道:“公主,其实他们说的也有道理。姓赵的和力气大的那个是一伙的,他们先到,姓李和姓王的,又是一伙的,他们不认识,没道理两个人私藏了火器,却不告诉自己的同伴,反而告诉了别人。”
“你说的,我怎会不知。只是此事,疑点甚多。我入吐谷浑这么多年,只见过天上下雨下雪下冰雹,可从没见过,天上下火器。那火器,可比义成的厉害得多。”
光化公主若有所思,话锋一转,又说:“他们四个,虽然两两一伙,互不认识,可谁说,从前不认识,现在就不能认识了?别忘了,他们可都是中原人。“但,王子和仆射已经为他们做了证,王子心善,往日里对那个姓赵的,颇有好脸。若是真杀了他,王子那边…
侍女却有些犹豫,她固然能理解,同是来自中原的奴隶,抱团取暖,因而结为同盟,可,事情毕竞涉及到了王子,她怕王子那里不好交代。“奴隶嘛,死了一个,再找一个就是。哪有那么多长情的人,王子是王子,奴隶是奴隶,奴隶不该也不能妄想成为王子的朋友。”光化公主对赵端午有些不满意。
她当初将赵端午放在慕容顺身边,是因为慕容顺喜欢,慕容顺高兴。可,一个奴隶,眼下竞然卷入了火器的事,她不得不多思量了。慕容顺说,火器的确是偶然得到的,可天底下,哪有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是,所有人去白兰时,身上是被检查了一遍,可,在白兰,人多事杂,毕竞是别人的地盘,再多眼睛盯着,总有疏忽。说不得火器便是在白兰制造出来的至于这制造的人……
光化公主心中闪过一长串人名,却觉得都不像。火器要么是白兰部的人制造的,那么,说明李星遥与白兰部有牵扯。这是大忌,她必须得把所有人找到,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