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子,也不是自己的身子。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什么,但推测,日子应该不会好过,她心中满是忧虑。劫掠他们的突厥人却将他们扔到了山下一处地方。那地方,破破烂烂,屋子是用草皮,泥土和羊粪蛋子堆起来的简易窝棚。窝棚里头,是穿的破破烂烂,脸上黟黑,眼里无光的中原人。此处是被劫掠来的中原人住的地方。
她很快就有了判断。
可……
看管汉人奴隶的突厥人将其他新送来的奴隶都收了,唯独到她时,不肯收了。
送人的突厥人和管人的突厥人为此发生了争吵。她心心里头有点慌,不动声色朝着窝棚里头看去。这才注意到,窝棚里头有面黄肌瘦的中年人,有饱经风霜的壮年人,有两鬓已经斑白的老人,唯独没有,她这样年岁的人。
她是个没成年的人,还是个小娘子,所以对方觉得,她是个累赘。这个认知让她忍不住手心里捏了一把汗,一旁王阿存却不知何时,悄悄站在了她跟前。她心中一暖,那份说不出的紧张渐渐就消散了。好在,两个突厥人吵了几句,也就算了。送人来的突厥人叽里呱啦又不知说了些什么,转身抬脚走了。
收人的突厥人气得一甩鞭子,骂骂咧咧了几句,倒也没说什么。“走吧。”
王阿存出了声。
她点头,跟着他一道往窝棚里头走。
周围中原人们来来往往,似是,对他们不感兴趣,也似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这里有空位。”
王阿存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空的铺位。
“造孽啊造孽,这么小的孩子,都被抓了过来。”一个鬓发皆白的老者出了声。他上前,停在了二人面前,主动问:“你们也是逃难途中被抓来的?小娘子,你多大?”李星遥正要说话,忽然又有人说话了:“老孙老孙,吃饭了。”老者便转过身离开了。
可,没多久,他又回来了。
他手上端着一碗汤。
那汤是热的,此时正往外冒着白气。可汤里,不见一丝油星子,只见到一片指甲盖大的叶子菜。却也不知,是何种野菜。“喝吧。天可怜见,造孽啊造孽。”
孙郎君将热汤递到了李星遥面前。
李星遥还没来得及说话,最开始喊老孙的那位年轻一点的郎君面色不快地冲了过来。他一把将孙郎君手中的汤碗夺走,没好气道:“他们新来的又没有干活,凭什么给他们喝?”
“她还是个孩子,也不容易。”
孙郎君还想争取。
可那位郎君道:“她不容易,我们就容易吗?都到了这里,哪里还分什么老少。大家都一样,干活就有饭吃,不干活,就没有饭吃!”“哎哎!”
孙郎君连声叹气。
李星遥忙摇了摇头,对着孙郎君腼腆笑笑,又借故去找王阿存,扭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