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
王珪已经因为自己多日来的疑惑终于解开了而兴奋不已,“一定是这样!平阳公主要与人一起采矿,她肯定得挑品行好的人,若是一开始就表明身份,只怕对方碍于权势,隐藏自己。所以现在,那位小娘子,通过了平阳公主的试探!“对了。”
王珪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你为什么要把那块地送给那位小娘子?长安城里的争论闲谈,李星遥并不知晓,她既然与平阳公主说好了一起开矿,事情便按部就班的进行。
因平阳公主参与之故,所有流程都进行的又快又顺利,官府很快就出具了可以开采的文书。因那块地本来无主,原则上来说,属于国家,便按照唐律规定,定下相应的税。
李星遥对此,虽有些肉疼,可,一切规范化,她要交税,平阳公主也要交税,因此,她肉疼一阵,也就罢了。
很快,平阳公主就送来了挖煤人。
挖煤人之外,还有相应的用于巷道支护的人字架,以及用于煤井运输的拖筐和拖车。
此外,还有用于照明的火把和灯油,并辘鲈,绞车。见了那些东西,李星遥心中顿时庆幸,还好她找了个帮手。大腿就是大腿,调动资源的速度和能力,数一数二。
这些事,若是让她去做,一,没钱,二,得花费很长时间。资源到位,人到位,一切都好说。
挖煤人们,从前便是做惯了挖煤一事的,是以,再上手,得心应手。李星遥见他们和气,心中也甚是满意。
只是,最初的寒暄毕,关于如何开采煤,大家却有了分歧。平阳公主送来的人坚持,按照惯例,应该将煤田分区,在煤井南北两侧开辟主巷道,再在此基础上,布置分巷道,以此来将煤田分为八个采煤区。李星遥却有异议。
根据系统索引,以及她从赵端午处打听来的关于曲池坊的地形变迁历史,她更偏向于,根据煤层的走向和厚度,只开拓两条主巷道,一条为通风巷,另一条则为运输巷。
将心中想法说了,挖煤人们却直摇头。
那带头的是一位叫陈三郎的高个汉子,他道:“李小娘子,你的想法,或许也不无道理。只是,从未被人尝试过的法子,不好轻易尝试,万一呢?"?说完了万一,又说:“从前我们一直用分区的法子采煤,从来没出过事。我们啊,都是采了十几年煤的老人了,李小娘子,你该信我们的。”“我不是不信你们。”
李星遥算是真正意识到了,带团队的“难”。虽然平阳公主说了,公主府出人,人都听她的。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可事实上,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经验,因为经验不会骗人,他们并不愿意作出新的尝试,因为尝试的结果,没人能说得准。赵端午见情况有些不对,张了张嘴,刚想说话,李星遥却暗地里对他摇了摇头。
“诸位阿叔,都是采煤采惯了的。平阳公主请了你们来,便说明,她是认可你们的。公主慧眼如炬,她信你们,我自是,也信你们。既是如此,那我就退一步。此处不止一处矿井,我想,与诸位阿叔们打个赌。”“什么赌?”
“阿叔们用阿叔的方法,我用我的方法,谁的方法更好用,便用谁的。”“好!”
陈三郎一口应下,他对自己的经验很有信心。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便大方道:“我分一点人给你们,你们按你们的法子办,咱们以一旬为期,一旬之后,自见分晓。”
“好。”
这次换李星遥应下了。
诸人便各自忙碌起来。赵端午想了想,小声问:“阿遥,你有把握吗?”“方才阿兄不是想同他们说,平阳公主让他们听我的吗?”李星遥笑笑,打趣了一句。
赵端午叹气,“我是想这么说。虽然,我相信你,可,咱们毕竟没采过煤。说实话,我这心里,也没有底。”
“阿兄只管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李星遥指了指他的肚子。
见他仍是心心事重重的样子,忙又道:“还有一件事,要麻烦阿兄呢。先前我不是说,想建一个更大的砖窑吗?眼下,柴火的问题解决了,可砖窑,还没有着落呢。”
“你是想问,把砖窑建在哪里?”
赵端午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原本没发现煤矿时,砖窑建在哪里,都无所谓。可煤矿发现了,砖窑自是建的越近越好。这样,烧起砖来,更方便。只是,这样一来,砖窑就得建在曲池坊了。果然,李星遥道:“我已经想过了,砖窑得建在曲池坊。此事,说麻烦,倒也不麻烦。我会去一趟公主府,托平阳公主将建砖窑一事过明路。只是,烧砖要人,以前窑小,我与阿兄,以及灵鹊,足以。如今,却是不够了。取泥,闷泥,踩泥,脱胚,烧窑,看火,样样都要人。阿兄,我们得去外头,雇点人了。“我明白,这事交给我吧。”
赵端午一口应下。
兄妹二人便各分两头,一个去平阳公主府找平阳公主,帮着把在曲池坊建砖窑一事过明路,另一个去西市,雇烧砖人。临出门前,李星遥将上次卖榨油机“专利”得的钱拿了出来,交给了赵端午。赵端午本来不要,可拗不过她,又实在找不到好的理由推脱,便只得接住了。
待他把人雇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