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市价买。”
贾政莫名道,“你们不是可以在宵禁时排队吗?还能缺味精吃?”众人想到这件事就气,七嘴八舌向贾政抱怨,自从提前排队的行为被百姓告到顺天府,他们就失去了这项特权,平时当职又忙,有人家里都断供了。贾政面对嗷嗷待哺的新同事,只能保证明天多带些味精过来。吃完午膳,他发现自己又没事可做了,又不好折腾忙碌一上午的同事,干脆跑去帮文职整理卷宗。
兵马司的队长也是要写当差总结的,当天巡视了哪些街道,遇到了什么突发情况,谁谁打架了,哪里走水了,都要记录在案。随便打开一卷总结,就能看到生动的市井生活,比羽林卫干巴巴的总结有意思多了。
申时结束当职,贾政走出兵马司衙门,松烟几个已经驾车等着他了。他上了车,松烟就笑道,“街上的人都说想出在路口指挥车流的人是个奇才,嘿嘿,老爷知道了肯定会夸奖二爷的。”贾政愣了下,突然发现忘记跟家里人说这件事了,老爷在衙门里听说儿子又弄出了新花样,也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回到荣国府,只有大嫂在家里带孩子,其他人都出门了。他问太太房里的珍珠,“姑娘也出去了?”贾敏还有两个多月就要出阁,太太不是严禁她出门吗?珍珠送上热茶,笑道,“二爷放心,是太太带姑娘吃喜酒去了。锦乡伯今日大婚,继妻是敬大爷的上司,礼部郎中的孙女,太太和两位姑娘,还有敬大奶奶都去了。”
琉璃送了一盘子榛子过来,戳了珍珠一指头,哼道,“有啥好笑的,那锦乡伯比我们老爷年纪还大呢,后院乱得跟三国演义似的,去年独子不知被谁推到池子里淹死了,发妻也一病去了,这是还指着鲜嫩姑娘延续香火呢,有够缺德的。”
珍珠咋舌,“不会吧,礼部郎中的官职也不小了,还能推亲孙女进火坑不成?进宫大选也比嫁进那样的人家强啊。”琉璃叹道,“那谁知道呢。”
贾政含笑听着,并未多说什么,官宦人家的姑娘也不是谁都能入皇上眼的,与其无效大选,还不如找个殷实人家嫁了。古代男人但凡有点地位,后院就没有清静的,那姑娘只要生个一儿半女,熬死丈夫就是老封君了,未尝不是条出路。休息一阵子,贾政又换了短打去后花园校场练习枪法,兵马司没有集体训练的传统,功夫怎样全凭自觉。
他可不敢松懈二十多天,卫大队长的眼睛毒着呢,稍有退步就会被他暴打一顿,顶着满头包当职,够皇上嘲笑好几年的。没到晚膳时间,母女仨就回来了,贾政换了身衣服去前面,进了荣禧堂就看到太太蔫蔫的,正靠在罗汉榻上让丫头锤腿。贾政坐到榻边,好奇道,“太太这是怎么了?谁还敢在喜宴上为难太太不成?”
贾母睁开眼,看着丰神俊逸的儿子,叹道,“你这样也挺好的,女子也是人,辜负人家是会遭报应的。”
贾政有些明白了,“那锦乡伯,真那么混账啊?”贾母摇头,“何止混账,简直是淫棍,后院单是良妾就有十来个,姬妾多到都数不过来。”
贾政哇了声,“他不怕精尽人亡吗?锦乡伯是什么来头,后院乱成那样,不怕御史参他么?”
贾母叹道,“怕啥啊,皇上还指着他打仗呢,他是皇上登基那一年的武状元,业康四年鞑子犯边,初代北静郡王亲去坐镇也被打得节节败退,还是他带着六千轻骑在后头包抄,才稳住了前线战事。后来他在北方镇守了近十年,卸职回京后直接封到了伯爵,谁敢参他啊。”
贾政有点明白了,“锦乡伯身为一员悍将,却被皇上困在了京都,他找那么多姬妾,是想向皇上表达他憋得难受吧。”贾母冷哼,“他有权有势的,想找多少姬妾也没人管,可就不能管好后院么,连独子和发妻都被人祸害没了,可见也是个糊涂东西。”贾政点头,很赞同太太的话,再怎么跟皇上作兴,也要顾好老婆孩子啊。连后院都管不好,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肯定会大打折扣的,以后再想上战场就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