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第一百一十七章劫匪
孙侍郎话音未落,走到近前的男子脸色就变了,留在原位的那两人也紧张起来,右手按在腰侧的刀柄上,摆出随时要抽刀进攻的姿态。见双方剑拔弩张,馆驿的驿丞走出来笑道,“都是南北办差的同僚,几位这是做什么。”
刘队长上前一步,用刀尖指着他,冷笑道,“我没说你可以靠近。”先前他还觉得贾政反应过度,如今再看,这馆驿竞是贼窝一般,有问题的不止面前这三个人,连驿丞也有可疑之处,北方官驿怎么会有个带着南方口音的驿丞?
刘队长打了声呼哨,兵马司的官兵立即依令做出回应,几息间就将官驿围了起来,抽刀在手把所有人都赶到一处,连马料也从马槽里扬了出去,杜绝马匹被害,他们受困在此地的可能。
孙侍郎冷笑,“说说吧,你们是什么来路,难不成是为了见我们专程等在这里的?”
贾政扫视后来被赶进正堂的九个人,有的慌乱有的茫然,穿戴气质也不尽相同,有几个明显是农家汉子,跟驿丞和其他人格格不入。他指着四个表情茫然又害怕的汉子,问道,“你们不是官驿的人么?”四人摇头,最年长的一人道,“我们是附近的村民,昨天有馆驿的人来村里采买菜蔬,说有几个差役吃坏了肚子,请我们来帮几天工。”军械司的厉郎中指着驿丞,问他们,“你们听不出他的南方口音吗?官驿的官员和差役都要求必须是本地人,你们都不觉得奇怪吗?”四人茫然对视,一起摇头道,“我们种地的哪里知道官老爷的门道,当官的说话本来就跟我们不一样,我们都听不大懂,看不出区别。”贾政轻笑道,“不止驿丞,这三位看身形虽是北方人,肯定也在南方待了不短的时间,你们再如何矫正,官话的发音也比北方人绵软些,我在南方长大,父母却长于北方,两边都听熟了,你们的口音不要太明显。”这些人被猜穿了来历,彻底慌乱起来,色厉内荏地叫道,“当官的就能不问青红皂白的抓人么,你们想干什么?”
贾政等人都气笑了,“这话应该是我们问的吧。”话音未落,就有兵马司的人跑进来,拱手道,“报告队长,马棚边上有个地窖,那里面有十个被绑起来的人。”
孙侍郎笑道,“看来他们才是真正的驿馆人员,你们抢占此地,是想劫财还是劫人?又是谁让你们来的?在官府的地盘上劫持官府的人,你们是真不怕列啊。”
包武打量几人,“看你们的行止,应该也在军队里混过,哪怕已经退役了,劫持官员也属于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不是坐牢就是发配,啧,下半辈子全完了。”
冒牌驿丞见其他人的眼神都变得游移不定,明显是听进去了,立即尖声反驳道,“当我们是吓大的,别以为羽林卫就了不起了,只要把你们控制在手里,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动我们分毫。”
所有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现在是他们一伙被控制住了,十来个人控制上百人的唯一办法就是下药,都这样了还怎么下啊?贾政好奇道,“你是怎么看出我们是羽林卫的?”他们都穿着兵部的六品官服,已经这么低调了还能被认出来,难道是在御前待久了,沾到了皇上的龙气么?
刚才走到近前的男子扯了下嘴角,“别的军队站不成你们这样直溜,也没有你们这么窄的刀。”
贾政在心里嘿了声,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羽林卫的绣春刀和制式腰刀都是用大虞最好的锻刀工艺打造的,会比同等杀伤力的刀更窄一些。兵马司的佩刀就比羽林卫的宽上三分,对面几个人的刀则直接宽出一倍,难怪人家一眼就能认出来。
丁全思撇嘴,“原来刀也会露馅,早知道就不换衣服了,兵部的官服料子有点磨脖子。”
厉郎中立时就恼了,“穿不惯就给我脱下来,你们这些大少爷上造的绸缎穿习惯了,哪里知道我们的辛苦。”
兵部王主事都服了,“现在是拌嘴的时候么,还是想想这些人要怎么处理吧。”
这时,关在地窖里的十个人也被带了进来,为首之人进门时还满脸愤愤,看到站在人群中的司徒衡,吓得魂儿都飞了。他腿一软就趴在了地上,叫道,“小的该死,着了这些歹人的道,惊动了王驾,小的罪该万死。”
此话一出,冒牌驿丞也顶不住了,劫持官员顶多死罪,要是王爷在他们手上有个三长两短,全家都不够砍的。
他叫道,“我们不知道你们之中有王爷,上头说五城兵马司会在这几天护送贾代善的次子前往北直隶亲戚家避祸,指派我们在这里等着,先用蒙汗药麻翻你们,再拿住贾政逼贾代善现身。”
贾政莫名道,“我没事避哪门子祸?北直隶又没有,呃,应该没有我家亲戚吧?″
大家族就这点不好,满世界都是亲戚,后宫都能扒拉出两个,他连否认的自信都没有。
司徒衡笑道,“有的,太太的堂姑夫是北直隶望族。”对面几人呆呆看着贾政,不可思议地叫道,“你不是羽林卫吗?怎么会是贾政?″
贾政都气笑了,“我是谁我自己还能不知道吗?我凭什么不能是羽林卫?”冒牌驿丞冷笑,“你在江南的时候连骑马都能摔下来,从姑苏到金陵无人不知荣国公府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