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说是治国公府的马大爷送给二爷的,一箱子古籍孤本,一箱子茶具和字画,都是老治国公的心爱之物,马大爷无法全部带走,就分了两箱子给二爷。”
贾政叹气,对贾敏道,“喜欢你就拿去好了,马尚德被钦点去江南上任,后天就要随东平郡王前往直隶,再搭海船去扬州,小妹你帮我多准备些开胃的吃食,还有治晕船的锭子药,送行时给王爷和老马带上。”贾敏应了声,“太太已经让我给王爷准备过了,再多备一份就是,治国公府就没几个正常人,马大爷是担心这些东西放在家里被糟蹋了,才会送给你的吧。”
贾政叹气,“是啊,马老爷只有个二等男的爵位,整日只知道带小妾吃酒取乐,弟妹也没一个像样的,他能离了那府也算皇上开恩了。”送走贾敏,他又拿出二房的账册,查看自己名下的产业。从小到大收到的压岁钱和生辰贺礼有三四千两,成亲时太太又把金陵和京都各一个庄子,以及十间铺子划到他名下。还有很多古籍字画玩器古董,全部算下来得有三万两出头,每年还能盈收个五六百两,什么都不做也可以锦衣玉食的过日子。相比之下羽林卫那点俸禄实在少得可怜,每月现银六十两,节日当天上差补助五两,每年还有精米三石,细粉四石,内务府制的各色年货一百斤,煤和炭各两千斤。
这些俸禄养四口之家足够用了,想像荣国府这样阔绰那是不可能的,要不怎么一提到开作坊,包武他们就那么积极呢,都是银子闹的。次日一早,贾政带上贺礼前往清虚观,坐车向东绕过大明门,再往北就是从前贾政去国子监上学的那条路了。
贾政掀开车帘,正感叹这才过去多久啊,看这条街就觉得陌生了,在前头驾车的松绿突然问道,“二爷,姑爷的车在前头,要去打个招呼吗?”贾政应了声,赶上前车时林家小厮也看到松烟了,驾车缓缓停在路边,林如海掀开车帘,露出一张惨白的小脸。
贾政吓一跳,立即上了林如海的车,问道,“你怎么了,是病了还是谁欺负你了?”
林如海摇头,“没,我就是有点吓着了,郑侯府昨天半夜被抄家了,就在我家后街,明火持仗的闹了一整晚,先前一点征兆都没有,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被抄了。”
贾政也有点懵,昨天御前风平浪静,老登没砸杯子没骂人,怎么就想起大半夜抄家玩儿了,抄的还是列侯的家,难怪林如海吓成这样。虞朝分封功勋是有定例的,除了四个郡王府,公侯伯子男还有十二个等级。公爵只有一等,侯爵是两等,一等封侯,就是平原侯府这类有封号的侯爵,二等为列侯,没有指定封号,用姓氏来称呼,林如海家就是列侯。下面伯子男又各分为三个等级,像侯孝康的父亲就是二等伯。郑侯虽然只是吏部的正五品郎中,在功勋世族里面也是能排进前几十的大佬了,一声不响就被抄家,总得有个理由吧?而最近能牵涉到抄家这类大案的,好像只剩下扬州那边了。贾政问道,“你了解郑侯家的人么?他们家可是跟扬州的官员有关系?”林如海摇头,“老爷说与江南无关,郑侯两个儿子都在詹事府,是太子的铁杆,不可能跟叛国牵扯到一起。”
贾政心心中一动,压低声音道,“王子腾也是太子的人,内务府和通政司的密探追查这么久也没发现他的踪迹,你说有没有可能就藏在郑侯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