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这样能舒服一些。“我给爸妈打电话了，那边的调查还算顺利。”上午，顾城发来消息，他们虽然暂时查不到王狩城和当年坠机案的直接关系，但王狩城这些年做的脏事并不少，其他触犯法律的行为比比皆是，顾家和厝家的律师团队已经掌握了详细证据，就算没办法立刻曝光王狩城杀害周政南一家的罪证，将他送进监狱五六年还是没问题的。“也就是说，我们马上就能回国了？”
玻璃杯里的树莓酱冒着漂亮的光泽，周池鱼舀了一口，心情比昨天好了不少：“那我们还能继续旅行吗？”
顾渊捧着现煮的咖啡，迟疑片刻：“小鱼，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先回国比较好。”
为防止王狩城故技重施，顾老为他们安排的私人飞机并非顾家名下，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风险。
“没关系，只要我们想去，总有机会的。”“好吧。”
周池鱼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拢起一丝褶皱，他知道大家都是为了他在辛苦，只是有些遗憾罢了。
顾渊盯着刚才还亮盈盈的眸子，轻轻捏了捏周池鱼的耳朵，“我答应你，未来每一年无论多忙我们都要旅行一次好不好？”“好！”
顾渊见人笑了，拿起银壶，倒了杯热牛奶：“吃完早饭，我们去转转。”暴雪刚过的庄园在浅淡的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周池鱼戴着厚手套，沿着顾渊踩过的脚印，一点点前行。
庄园的内河结了层薄冰，岸边的冬青每一棵都裹着厚厚的雪，时不时发出扑簌簌的掉落声。
顾渊见周池鱼玩得正欢，没有打扰，配合地将脚印踩深，周池鱼听着脚下咯吱作响的声音，朝顾渊呵出一团和气：“哥，你猜现在走多少度？”顾渊回眸望着他，伸手替他将松了的围巾系紧，但手指无意间触碰到周池鱼的脸颊时，他用力捏了捏，面前的小汤圆立刻皱了起来，充满控诉地望着他。“0度吧。”
喷泉已经冻住，顾渊看着在树下啄食的麻雀，笑着说：“像不像你在吃东西？”
周池鱼立刻扭头，打量着那几只撒欢的树麻雀，兴师问罪地朝顾渊冲过去：“我才没有那么滑稽。”
扑通一声，几只树麻雀扑棱着翅膀飞开，周池鱼和顾渊躺在雪里，周身清冽的草木香更浓。
“没事吧。”
顾渊将周池鱼揽在怀里，打了下他的屁股：“幸亏羽绒服穿得厚。”周池鱼抬头，正好对上他含笑的眼睛，几只树麻雀叽叽喳喳地在上空盘旋，他绷着脸，狠狠地捏着顾渊的侧脸欺负回去。树麻雀飞过建筑的尖顶，刺眼的雪光与阳光交织，顾渊搂着拼命折腾的周池鱼，欣赏着异国的雪景，觉得这次旅行似乎也不错。入了夜，周池鱼丝毫没有困意。晚餐他吃得多，又喝了很多水，已经跑了好几趟卫生间。
这里的卫生间，并不在卧室里，需要穿过一条回形走廊，才能抵达。前几次，有顾渊陪他，但现在顾渊已经睡着了，他不好意思将对方吵醒，心一横，决定自己去。
走廊里的光很亮，卧室门前有两名保镖守着，周池鱼慢吞吞推开门，悄悄瞄了对方几眼，提出一个让自己脸红的请求。“你们能陪我去厕所吗？”
两位面无表情的保镖似乎陷入一丝迟疑，随即尽量憋住笑，跟着周池鱼去卫生间。
周池鱼走在前，不由自主地埋着脑袋，在心心中猜测身后的两人一定在偷偷嘲笑自己。
他害怕杀手，但也害怕鬼。
故事里的幽灵可是都出现在这样的城堡里。五分钟后，他停在卫生间门前，准备推开玻璃门时，余光扫到一个黑漆漆的身影。
“这里有人！”
身体比脑子更快做出反应，周池鱼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还没来得及睁眼，巨大的玻璃碎裂声迅速在他的耳旁炸开。周池鱼连指尖都在发颤，他有了很强烈的预感一-这个人想要杀死他。朝他冲来的黑影被两名保镖撞偏，腰带上传呼机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明显：“都来二楼！有危险！”
“小鱼！不确定有几个人！快跑！”
三人当即在周池鱼面前扭打在一起。
周池鱼发现，那人手里拿着枪。
浓烈的血腥味儿在四周弥漫，他趁那个杀手被压在地上，用力踢了下对方的枪，随即拼了命地顺着走廊左侧往前跑。就在这时，他的身后再次出现一道鬼魅的人影。枪声骤然响起一一
他浑身的血液涌入脑海，找准时机，躲到运送菜品的电梯里，用力捂住嘴巴。
那道脚步声，在他的面前徘徊，额头上渗出的汗水不断落在金属挡板上。不好！
他哥还独自睡在卧室。
心脏跳得快要让他喘不过气，等那道脚步声向前离开，他悄悄钻出电梯，寻找离他最近的电箱。
如果这电闸被拉下去，那些人摸到卧室的概率是不是就低了些？几秒钟后，黑暗如墨水般倾斜而下，他跑到走廊的尽头，找到一间狭窄的储物间，将门反锁住。
他知道王狩城一定会不择手段置他于死地，但他没想到对方的手竟然伸得这么长。
回型走廊里，越来越多的脚步声响起，他突然听到一声撕裂般的吼声--“小鱼！”
周池鱼的脊背瞬间绷成弓弦，顾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