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顾渊的巧克力饼干抢走，塞给顾渊一盒草莓味的。“草莓的不好吃，你吃。”
顾渊失笑，从背包里取出一份自热包，贴在周池鱼胸口。他一共带了两份，担心他们被困到晚上周池鱼坚持不住，留着救急用。“我不冷。”
周池鱼嚼着饼干，觉得自己好像在欺负顾渊，于是怯怯地把巧克力味的递给对方：“你吃两口。”
顾渊将剩下的自热包收起来，捏了捏他冻得发红的鼻尖：“你吃吧，还有其他零食呢。”
顾渊从小就对零食不大感兴趣，受周池鱼熏陶，偶尔会吃一些。伴随着大风，雪粒子打在玻璃上，发出案慈窣窣的响声。周池鱼裹着羽绒服，冻得只露出颗脑袋，因为太冷，他的指尖捏着一块饼干迅速送进嘴里，紧接着又赶紧缩回袖囗。
细碎的咔嚓声在安静的缆车里格外清晰，周池鱼鼓着腮帮子，好奇地打量顾渊：“哥，你一点都不冷吗？”
“嗯。"顾往手心里吹了口气，轻轻搓了搓，随后穿过周池鱼的袖口，握住他冰凉的手。
周池鱼的睫毛上沾着一团朦胧的白气，明显冻坏了，顾渊怕他生病，干脆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系在周池鱼身上，接过他的巧克力饼干，一块一块喂给他吃。
棉线帽子下，是一双清亮的眼睛。
周池鱼飞快地咀嚼着饼，速度之快逗得顾渊忍俊不禁。“你像只囤粮的小松鼠。”
顾渊喂完他，拉开羽绒服的拉链，干脆把周池鱼抱起来圈在怀里，用胸口的体温捂热。
周池鱼乖乖靠着，贪婪地汲取着属于顾渊身上的温度，他怕顾渊没了围巾冻脸，慢慢向上蠕动，最后停在顾渊面前，用自己的脸凑到顾渊面前紧紧贴着。顾渊笑了，和周池鱼依偎在一起。
“哥，你说我们能拿到主办方的奖品吗？”周池鱼盯着窗户上的冰霜，还在念叨着这件事。“可以的。”
“那到时候，我把奖品都给你。"周池鱼的气息落在顾渊脸侧，吹得顾渊耳朵痒痒的。
“为什么要送给我？"顾渊问。
“因为我喜欢你呗。”
时间漫长走过，风穿过缆车的声音轻了些，像一根羽毛轻轻抚着顾渊的心脏最柔软的位置。
周池鱼困了，眼皮越来越重。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睡在了酒店里。“拼图还在吗？”
周池鱼第一反应是这个，见盒子完完整整待在他的书包里，他打开床前的灯，寻找顾渊的影子。
顾渊正在看书，旁边是酒店刚刚送来的饭菜。“哥哥，你给主办方打电话了吗？”
周池鱼赤脚跑到顾渊面前，按了按他的肩：“我睡了多久？”“五个小时。”
顾渊起身，扛着他回到床上：“怎么不穿鞋？”“这些都不重要。”
周池鱼一门心思全在奖励上，抓着顾渊问：“你到底打没打电话？”顾渊一时没想好，回：“还没。”
“切。”
刚睡醒的周池鱼带着点起床气，脸蛋因为房间里温度过高，而被烘得泛红，漂亮的眉眼紧紧皱着。
“我自己打电话。”
“我来，你先去吃东西。"顾渊顺了顺周池鱼的毛儿，很容易便拿回电话，周池鱼确实饿了，坐在旁边边吃边留意顾渊这边的动静。“是的，我想向您咨询比赛的规则。”
听到电话打通，周池鱼嚼着面包，赶紧凑过来探着脖子听对方在说什么，顾渊轻声和他说：“主办方用的德语。”
“喔。"周池鱼虽然听不懂，但依然紧紧贴着顾渊，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他捉着顾渊拿电话的手补充：“你问问他，现在有几个人集齐拼图了？顾渊点头，用流利的德语复述周池鱼的问题。周池鱼很高兴，能打通电话，代表竞争对手不多，不然主办方的电话一定每天都是忙音。
忙碌之下，他将熏肉夹着面包全部塞进嘴里，专心致志地抱着顾渊的手臂听另一头的声音。
“共有九个幸运儿，目前还无人兑奖。”
顾渊解答完周池鱼的疑惑，周池鱼更开心了，他咬了口酸黄瓜，嘴角忍不住上扬：“下一个地方是哪里？我们快去打卡吧。”“意大利北部，科莫湖。”
在瑞士的最后一天，顾渊和周池鱼在西蒙先生的庄园吃了顿午餐，而西蒙先生和顾渊的合作，也是在这一天敲定的。对于和约尔格的赌约，西蒙先生建议他们不要客气，约尔格这个人并不缺钱，他转给顾渊的个人基金虽然价值不菲，但都是他们应得的。周池鱼离开前，西蒙先生送他一幅意大利作家画的油画，里面的雪绒花带着朦胧的光晕，在春天开得正盛，素净灵动的花瓣姿态舒展，就像周池鱼给西蒙先生的感觉一样，肆意明媚。
“谢谢您。”
周池鱼大方收下礼物，给了西蒙先生一个拥抱：“有时间您可以去我们国家游玩，我来招待您。”
西蒙先生微笑：“谢谢。”
顾城夫妇正在安排新年的相关琐事，这些天家里忙得很，一波又一波地客人都来拜访顾老，每人都会问一句老爷子的小孙子怎么没在。这勾起了顾老心底的酸意，据白温然转述，顾老和客人们叹息，说小孙子跟大孙子出去度蜜月，不理他这个老头子了。顾渊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