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手套的右手啪地握住了矛身!与此同时,羽蜥蓝鳞的撕裂爪命中,顽狸吃痛倒飞出去,正在施展的“筑士台"被打断!
宁梅被迫落回地上,眼神一片阴翳。
“好!"喝彩声顿时四起。
“好厉害,“韩童惊道,“这便是投掷矛的用法。”羽蜥背上,殷云面色凝重地看了看手中铁矛。这女人好大的力气,若不是他戴了护手出来,怕是刚刚那一握就要掌心流血!
“蓝鳞,继续扑击!”
斗兽场上,交锋目不暇接。苍凌瑶忍不住手指戳了戳身边那位,“喂,苍凌阑,刚刚那女人的那一……”
她用手掌比划了一个切开的动作:“你能做到吗?”苍凌阑神情复杂,没搭理她。
能做到吗?这其实不好说。
人类的战力取决于许多要素。比如内行人一看就明白,这宁梅的宽剑绝非凡品,若不然,必定承受不住灵流与元素技能对冲的能量碰撞。若她有一把同样材质的趁手武器,苍凌阑估摸着,自己应当也是能做到的。但她能不能做到不重要。
重要的是,宁梅为何能做到?
苍凌阑自认能做到,是因为她在吞噬了啼月妖蝉的兽核之后,整个人的身体素质发生了质变,同时也获得了磅礴的灵流。可对于普通的御兽师而言,他们的灵流几乎完全来自于契约兽的反哺。这宁梅仅仅带着两只二阶战兽,她哪儿来的灵流,能够一斧头劈开三阶战兽的元素技能?
苍凌阑眉头一跳,想到自己身上曾经发生的事,心中隐隐有了个不太妙的猜测。
“顽狸,站起来!"宁梅吼道,“乌弹燕,牵制对面的御兽师!”“啾啾!”
乌弹燕提速上升,欲袭人类,殷云拧腰回身,翻手又刺。小燕子险险避开刺来的矛尖,周身光点浮动一一
风元素技能,空束索!
转眼间,旋风拧成丝绦般的形状,缠绕在那柄铁矛之上。殷云只觉得手中之物猛地往上一提,长矛竞要被往上扯去。他没有松手,而是凝神定气,第二座阵纹迅速在羽蜥背上展开:“铁盾,顶撞!”
“唉,可惜啊可惜。”
温平舟连连摇头,点评道:“这女人虽武技不错,可无论是战兽的实力还是她的斗兽策略都无甚出彩,这样明显的破绽都看不出来。”果然,下一刻,殷云的第二阵纹化作一只壳如盾牌般的黑色龟兽。盾爪将脖子一梗,不管不顾地跳出羽蜥的背,往前一头撞去!“啾啾!?”
乌弹燕躲闪不及,正面吃了这一招,黑羽毛四散而落。盾爪则在空中把头颅四肢往壳子里一缩,像个大铁砣般直直地砸落在地表,砰!
几息后,它探出脑袋,慢悠悠从坑里爬出来,毫发无损。殷云将掌中长矛掂了掂,自言自语:“就知道要来抓我的矛。”苍凌瑶斜眼扫了苍凌阑一眼,哼道:“就是说呢,看咱们青龙大惊小怪,把殷云都弄得紧张兮兮的。以他的本事,对付这女人本不在话下。”苍凌阑抿唇没吱声,只目不转睛地盯着斗兽场上。但她所担心的始终没有发生,一切似乎正如苍凌瑶所说。一刻钟后,乌弹燕与顽狸先后失去战斗能力。场上站立的只有宁梅这个武者御兽师。
“姑娘,你认输吧。”
殷云坐在蓝鳞背后,端正有礼地举矛行了个抱拳礼:“你的武技,在下自愧不如。但如今你的两只战兽都已无法战斗,再打下去也只是徒劳罢了。”宁梅默默收回自己的战兽,沉默须臾,沙哑道:……不。”“我必须赢。"她咚地放下厚盾,手指轻抚自己被黑布缠绕的脸,喃喃道,“只有赢下去……我才能活。”
听到这句话的人讶然相顾,窃窃私语。
什么意思。什么叫只有赢才能活?
难道这宁梅隶属于什么邪门势力,逼迫她来此参加梧桐大比并取胜,否则就要杀她不成?
亦或是她身有痼疾,而梧桐大比的奖励之中,有着能够救命的东西?苍凌阑却没来由地背后一冷。
她的直觉在示警。
在同伴惊疑的目光中,她倏然站了起来。
几乎就在同时,孤零零站在斗兽场上的宁梅,忽地弓起身躯。“呃见……鸣呜。“她单手捂住脸,沙哑的喉咙中发出似痛苦似欢愉的呻.吟之声,“呃呃……
她一边低吟,一边有些扭曲地弯起双腿,做了个正常人起跳前都会做的蓄力动作。
然而那双本属于普通人类女子的双腿,“肌肉”却陡然涨大了一倍。哧啦!穿在里面的绑腿被撑破,露出的竟是植兽身躯一般的杂乱木条,不见半点人类肌肤。
殷云面色一白:“什么!?”
没有了顽狸的辅助,但宁梅还是跳了起来。雷鸣般的声音在她脚下炸开,斗兽场的地表被瑞开一个巨坑。而发生了某种诡异变化的女人,已经化作一道黑影跃至半空。双手高举宽剑,自殷云头顶劈下一一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殷云的脑中早已一片空白。此时但凡换一个人,或许就要吓得抱头躲避,可偏偏这个年轻人是朔城的城卫兵。
守边疆的兵,第一条刻进骨血里的纪律,就是强敌面前,有死无退。因而此刻,殷云下意识的动作,反而是抬矛去挡。一声脆响。
青年不敢置信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