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武技。”“我喝了朔城十年的荒桑酒,在这薄暮大山里听了十年的蝉啼鸟鸣。”“我不可能就这样走。”
邱鹰嗤地一声笑了,那是种疲惫而讥讽的笑。他慢吞吞地站起来,一条胳膊用力拍了拍少女的肩膀一一
苍凌阑被那股力道压得弯下身来,听见老店家在她耳畔低沉说:“不走?倘若我告诉你,朔城城破就在眼前呢?″
“你留下来,又能有什么用?”
苍凌阑浑身一震,猛地抬起脸,声音却堵在喉口。邱鹰那大掌压下来,用力揉乱了她扎起的黑发,深深地叹息。“丫头啊,傻孩子。十年了,苍家的大门就在那里,你却不愿回家。朔城的城门也在那里,你也不曾离开。就这么在这条城山之间的小路耗了十年…“兜兜转转,又有什么用?”
苍凌阑神色冷了,突然反手去擒邱鹰的手臂。后者却仿佛早料着她会在此时动手,上身往后一仰,顺势顶膝,携着劲风朝她前胸撞来!这一下力道极重,要是撞实了,怕是能直接一口血喷出来。苍凌阑被迫收手,右脚飞速在邱鹰膝上一点,左腿横扫,去踢对面的下颌。转眼间,老汉与少女就在这间狭小的房间内飞速过了十几招,酒坛被踢翻,桌椅被撞倒。
邱鹰后背的绷带隐隐渗出血来,可他虽负伤在身,动作却刚猛如虎,居然不见丝毫迟滞。苍凌阑全神应付一招一式,等意识到身后气息时已经来不及一-“哝~~~~~”
追魂母再次从门板中浮现,一招“精神扰乱"直接砸上了少女的后脑!顿时,苍凌阑眼前发黑,脑中仿佛有黄钟嗡鸣,双腿一下子软了。回过神时,已经被邱鹰勾住脖子,轰地一声撂倒在地上。“[……!”
“看了吧,"邱鹰缓缓直起腰来,面沉似水,“傻丫头,你斗不过的。”………你卑不卑鄙。”
苍凌阑额上黑发汗湿,眼神涣散,微微喘着,躺在地上不说话。“谁叫你防不住战兽的招?”
邱鹰捏着拳头站在闭拢的木窗前,那身影像一座漆黑的山,把影子笼在她苍白的脸上。
“所以,听我的。离开朔城,就按你说的那样,去做个御兽师。下回带着你的战兽过来,再同我过招罢。”
苍凌阑支着一条腿,闭眼躺在地上喘了半响,却忽然歪头笑了。她听到地板在轻微地震动,一串很熟悉的频率。
她缓缓道:"谁说……”
突然,那扇追魂母附身的门板,被什么从外面大力撞开!“哎哟喂!”
“什么东西窜过去了?”
“门、门一一!”
火焰爆发,整个门四分五裂,外头猎人们的叫嚷声和一张张愕然的脸庞显露出来。
“呀,邱店家!”
黑脸老柱兴奋地指着里头,憨憨地道:“这不活得好好的吗?躲着不出门是做啥呀。”
邱鹰:“。”
一道雪白的影子落在苍凌阑前面。
“呜~~n!”
雪泥在地板上跳了跳,把蹄子上还没熄灭的一丁点火星踩没了。然后摇摇脑袋,甩甩尾巴,支棱着鹿耳朵,哒哒地转过去找它的人类。苍凌阑终于畅快地笑出声来。她坐起身,展臂把雪泥往怀里一搂:“谁说我没有战兽?”
“你尔……”
邱鹰也没料得是这个发展,被迫和外头的猎人们大眼瞪小眼。“哝。“追魂母默默探出触角,乖巧地把碎了的门板一块块拼起来,像搭积木一样搭回门框里。
那边,苍凌阑捏捏小鹿的耳朵,问:“说说,干什么来了?”雪泥粘人归粘人,服从性却高,从不会只为了粘她就到处乱跑。能让鹿崽子从苍家一路跑来酒馆找她,肯定是有事。“呦呦。"雪泥咬了咬她手腕上的御兽环。苍凌阑目光落下,她如今佩的御兽环有两枚,一个是阿尾的,一个是觅魂的。雪泥碰的是后者。
今日出发去斗兽场之前,她是把觅魂和阿尾一起放在小叔的书房里的。苍凌阑顿时生出一点不好的预感,将精神力沉入御兽环。面前光芒浮动,觅魂立刻被召唤到了她的眼前。“咪,咪咪咪!”
“咪咪~~~″
小觅魂才从阵纹中钻出,就慌乱地飘过来,差点一头扎进苍凌阑怀里。“嗯?”
苍凌阑把它拎起来,目光顿时凝实一-只见小觅魂的触角摇摆着,赫然已经染上了一层粉红!
之前在大山里遇到的神秘黑袍御兽师,进入觅魂的侦查范围内了!?苍凌阑抽了口冷气,抬头瞪着邱鹰,脱口道:“老东西,你不会是去跟那个家伙打了吧?”
不料,邱鹰居然瞧着和她同样愕然,说:“放屁,我这一路根本没见着什么你说的六阶大御兽师!”
一一哦,果然是去奇霜洞窟了。
苍凌阑冷笑挑眉。
邱鹰自知失言,苦着脸拍了拍脑瓜。又指着觅魂道:“丫头,快看,这觅魂的触角颜色在变淡。”
苍凌阑低头又看。果然,小觅魂头顶的赤色正肉眼可见地消退,已经只剩一层薄薄的浅粉色了。
她忽然打了个寒禁。
一一苍凌阑几乎是瞬间就想通了前因后果。雪泥之所以出现在此地,必定是它带小花藤回到房内之后,看到觅魂的触角染红,知道事关重大,这才跑来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