榭亭内,阿姣揽着他的脖子取笑,“这般心急,等会儿阿樾找来,我看你箭在弦上怎么收场。”她这一言倒是提醒了裴衔,脚步一顿,他仅思量了一瞬,便抱着她调转方向,直奔马厩。
天为被,地为席,外袍纷乱落地,暧昧的水啧声时隐时现。骏马被拴在远处的树干上,甩着尾巴低头吃草,似欢愉至极又似濒临崩溃的声音颤抖着,夹杂着些许哽咽。
阿姣膝盖隐隐作疼,她想去推拒,尚未碰到那线条流畅分明的腹肌就被牢牢抓紧了手腕。
树荫随风摇晃,细碎的光斑落在少女的脊背上,格外耀眼。身后人积攒了数日的不爽,眼下有了机会,如饿了许久的野兽一般大肆进食。
他骨子里便是恶劣凶蛮的,将人紧紧箍着横冲直撞,呼出的气息都是炙热的,结实的胸膛也热意翻涌,贴上来时使得阿姣整个人受不住蜷缩起来。裴衔细细吻着她的后颈,沙哑的嗓音里透着浓浓的餍足,“阿姣好香。他刚说了不急子嗣,便刻意没有弄进去,长指温柔擦掉少女眼尾那一滴摇摇欲坠的泪珠,说的话却没那么体贴。
阿姣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抗拒,“不要。”她没想到他今日能这般疯,好似理智都出走了,几番求饶也不听,还故意磨着她说那些羞耻至极的话。
出来那么久,他竞还意犹未尽。
少女声音还带着些许哭腔,水眸里盛满了委屈,“肚子不舒服。”出了许多汗,她一点力气也没了,手都提不起来了。一听她可怜巴巴的控诉,裴衔心尖瞬间软下去,啄吻了下那白皙单薄的肩头,又黏糊糊的讨了个吻。
“前面有溪水,我抱你去擦干净身子,咱们就回去好不好?”阿姣无力地点了下头,随即便被打横抱起。奔流的溪水十分清澈,洗着洗着又开始失控,直到两人回去时,已是黄昏。小叔小婶失踪了一整个午后,阿樾很生气,仰着小脸,气鼓鼓地要小叔一个解释。
阿姣累极了,一沾床就睡着了,裴衔刚洗净手上的药膏,擦干手上的水珠后,把小阿樾一把抱起,走出厢房。
“你想要养小鹿,我和你小婶特意为你去山里抓鹿,待明日你睡醒便可看到了。”
“真的?"小阿樾是个被祖爷爷夸过聪慧又机灵的小郎君,“小叔没有骗我?小家伙爱跑,夏日里总会跑的一身汗,裴衔用帕子擦了擦他的额角,“小叔何时骗过你。”
阿樾信了,抱着裴衔说着小叔好,小叔真厉害。次日,同花鹿一起来的,还有京州的书信。送来书信的是裴家暗卫,“天子已醒,但神志不清,废太子已然现身。”因为长公主倒向小太子,宫中禁军亦为小太子所用,百官纷纷表露态度站队,京州的气氛已经达到了焦灼之态。
“小太子昨日就遭遇了两次刺杀,昨夜里有贼人潜入国公府想要暗杀世子和国公爷,被拦下了。”
高挑的俊美青年立于书案后,漫不经心将书信放下,抬眼,“宋家如何?”“宋家尚安定,只是宋家大房时常去往宋府。”裴衔闻言没再出声,看着宣纸上熟悉的笔迹,沉思片刻,正欲蘸墨提笔,忽而听闻房外传来惊慌失措之声,“公子,有歹人闯入别庄杀人了!”顷刻间,裴衔身上杀意尽出。
下人慌慌张张跑进来,就见一抹紫影眨眼间消失不见。满目惊恐的婢女捂着脖子倒在湖边,脖子上的深可见骨,喷涌而出的鲜血落在土壤中,又缓缓流向湖里。
几具尸体交错倒在湖边,就连那乳娘也在其列。却独不见该在水榭亭乘凉的少女和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