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目光落在朗苏和身上:“你一向谨慎,断不会独自贸然深入京中。我设此局,就是为了打探到另一个人是谁,直到今日,我才终于明……顾行歌眉头紧锁,脱口而出:“莫非是……、?”睿王没有立刻回答。
就在此时,朗苏和站起身来,殿外的守军立刻蜂拥而至,将她团团围住。可她丝毫不惧,反倒仰头放声大笑:“哈哈哈。你们这群人,还在盲目效忠那位所谓的至高无上的王爷。可你们知道吗?你们口中高不可攀的殿下,到底隐瞒了多少?你们又可曾想过,我在京城中能行动自如,全靠谁在暗中相助?”她话锋一转,目光直直落在睿王身上,眸光锋利:“没错,就是你们都以为无辜的,张绣莹!”
“什么!”
殿内瞬间炸开了锅。
严江月整个人僵住:“不可能,怎么会是她!”朗苏和一笑:“这位严大小姐,你仔细想想,张绣莹来这山庄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她的心思,你真的了解吗?”严江月声音颤抖道:“她说过,她自幼看着睿王殿下与姐姐相伴,心中十分羡慕,如今只想代替姐姐,照顾睿王殿下。”“照顾?"朗苏和嗤笑一声,“你可知张家大小姐,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被你们这位好睿王的疏忽所害,明明该护在身边的人,却让她落入山匪之手,惨死于山间。”
“够了!"方才一直未出声的睿王怒喝道,“我不允许你再说她!”朗苏和却笑得更开心了:“你不许?可真相就是如此!你以为这张绣莹也爱慕于你,可你不知道,自那一日起,她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你!可她一介女子,孤立无援,又能如何?只能来找你最大的仇敌。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而我们,正缺一个在京城出入自如的内应。”这就对上了。昨夜张绣莹一直口中念叨的“姐姐、姐姐",原来是她以为,这朗苏和终于出手,要替她完成心愿,要杀了睿王,得偿所愿。只是,顾行歌开口:“我仍不明白。既然她已是你们的人,为何你还要杀她?”
朗苏和嗔道:“这不还是怪你们这位睿王,他用这一招,让我以为这张绣莹自作主张,勾结旁人要动我的目标,我不得防范一点吗?一旦她露出破绽,暴露了我,岂不是前功尽弃?”
睿王这步棋,用一个不存在的人,将朗苏和和张绣莹离间开来,让她二人都以为是对方主动出的手,从而互相残杀,睿王独收渔翁之利,不得不说,实在是高。
顾行歌还是于心不忍:“就凭这一丝怀疑,你就能如此残忍地杀害掉一个人?”
朗苏和转过头看向她,忽然换了副神情,那双眼带了几分轻佻,话语却更是放肆:“小主簿,你倒是聪明人,胆识也不差,有我们西陵女子的风骨。何苦和这些蠢人一起,要不要跟我去西陵?凭你这般姿色,论脸论才华都能在王庭占一席。我甚至可以赏你五个青壮男子,你想让他们和谁在一起,就能和谁在一起,如何?”
她说着,还特意抛了个媚眼:“要不要跟我走。”睿王脸色一沉,厉声喝道:“放肆!这时候你还敢妄言!来人,给我拿下!”
四周守军抽出剑,直接将剑搭在朗苏和的脖子上。朗苏和却丝毫不惧,反倒笑得猖狂:“呵,你们可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小主簿,你心里该最清楚。”
能想到用灰石粉加水杀人的,岂是寻常刺客?莫不是本就擅长诸般奇物火药,金木水火士皆能为所用。
顾行歌心头一紧,猛然意识到什么,脱口而出:“危险。”话音未落,朗苏和双掌猛地一拍,袖口中不知何物洒落在地面,与水渍一触,骤然冒起白烟。她大喝一声,声音在殿中炸响:“老娘的宗旨就是,砰!”
刹那间,屋子中央骤然亮起一道刺目的火光!围在朗苏和身边的几名守军惨叫着倒退,衣袖瞬间被火光烧焦。紧接着,只听噼里啪啦数声巨响,大殿一侧的窗户被震得炸开,碎片四散。
顾行歌立刻高声喝道:“是火药!”
殿中顿时一片大乱,世家子弟们惊叫着四散而逃。顾行歌强压住心慌,猛地扯过身边的何流云:“流云!快,救殿下!”何流云二话不说,俯身揽住睿王轮椅,一把将轮椅半抬了起来,奋力推向殿内的安全处。
“等等!”
睿王被颠得险些从轮椅中掉下来,抬头一看,却见那位少女眉目凌厉,硬是护着他往外冲。他喉咙一哽,愣是没再出声。一时间,这般蛮横又执拗的力气,倒让他生出一种久违的熟悉感。他抬手轻轻一挥,制止了房梁上几名正要扑出的暗卫。与此同时,顾行歌一把揪过赵清,把他拽到案几下躲避:“赵清!你别怕,我们死也要死在一块。到阴曹地府,我们一同去当阴间月老,给鬼配对,保你黄泉路上不孤单!”
赵清差点没被吓晕,气得破口大骂:“顾行歌!你他娘能不能别嘴这么臭!”
殿中火光摇曳,浓烟翻滚,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着轰天巨响的那一刻。可预想中的"轰"的那一声迟迟未至。
顾行歌这才敢小心探出身子,抬眼望去,只见殿门口,一个冷峻挺拔的身影带着一队人马,俯身将沙土一袋袋压在火药上,只见那些火苗全被灭了。来人,正是魏怀州。
顾行歌眼眶一热,胸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