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现了一丝不自然,他扭过头去:“那破烂玩意,我早就扔了。”
真正可靠的机关物,都是从长安流传出来的。
“呵……怎么会有女人背的起这么大的一把剑?”
有了这笔钱,我可以雇佣飞镰,替我寻找玄策了。
他的脑袋靠在了枪托上,将左眼对准瞄准镜,目镜之中投射出远方的景象——往来的商队,熙熙攘攘的人群。
守约唯唯诺诺,跑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好……”黑袍人并不在乎狼首的死活,微微赞许道:“我们的合作总是那么的愉快。你永远也不会让我失望,不愧是曾经云中最好的猎知者。”
但守约却注意到了那东西隐隐露出的轮廓……“似乎是……一把剑?”
拓跋老爹的神色冷淡:“那时候可由不得我,不是吗?”
木兰撑着腰,感觉自己背上的重剑又沉重了数分,想到还要把剑背回去,她一下子就跨了下来:“听人劝,吃饱饭。早知道我就不把重剑背过来了。”
但自己迟早是要离开的,一旦有了玄策的消息,无论是在天涯海角,长安海都,自己都会……都会履行那个约定。
因为欺骗雇主,把流浪的白猫涂黑,冒充走丢的黑猫。
守约的心一下又动摇了,看着老爹关心的目光,他心里嘀咕:“是我又多想了吧。这些零件可比扣下来的钱多多了。这下省吃俭用一些,还是能存钱悬赏玄策的消息的。”
“还有这束气装置和瞄准镜,你这把枪……”
他的经济压力很大……但好在这次的悬赏红,很快就要发下来了。
“可是……”
这时候一只信鹰从空中盘旋着落下,落在了黑袍人的肩膀上,他解开信鹰爪上的竹筒,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条,上面用鼠须小笔,写着今天围杀狼盗的经过,事无巨细,足足用了很长的一卷。
偷偷扣下悬赏的物品,帮商队拉纤时滥竽充数,已经被老爹警告过好几次了。
每开一枪,都要停一会,不然下一枪的准头,就无法保证。
坐在柜台前,擦着手里猎刀的拓跋老爹淡淡道:“你杀死了任务目标,这是惩罚。”
云中的机关术有些落后,能买到的子弹都不一定完全一样,守约高价买的这些,已经是他能挑选到最好的了!
甚至在云中猎人之中,至今还流传着一个糊涂的猎人没有检查自己的武器,在面对剧毒的沙蜥开枪换弹的时候,才发现子弹口径太大,压不进镗的笑话。
却不知神枪手七成的功夫,却在枪法之外。
“我欠你什么?”沙力陀拽住钱袋,狞笑道:“你想抢我的?”
在这之前,一切停留都应该只是暂时的,自己应该保持孤独。
腰后交叉着两把武器,从露出的剑柄来看,应该是两把轻剑,身后背着一个用布捆扎起来的东西,几乎有她整个人那么高。
所以,守约这杆传自父亲的枪,磨损到这种程度,他也买不起那些昂贵的机关零件,只能越发小心的保养,以及……珍惜每一枪的机会。
“除非……”她的眼色一凝,感觉自己找到了线索。
“多少钱,我买了!”她扔出一个钱袋,心中冷笑道:“等你卖给我。我转个身过来,就有借口把你们打一顿,逼问这银簪的出处了。到时候,姐会让你们知道,把我当傻子的下场。”
这时候木兰心中陡然一震:“是的,长安带过来的银簪就算是坏了,也有商队中的机关师修好。怎么会贱卖至此?”
百里守约的手指没有放在扳机上,就这么安静的观察着每一个陌生的面孔,似乎在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还给我!”守约对沙力陀摊开了手。
拓跋老爹看了一眼守约抱在怀里宝贝似的狙击枪,摇摇头:“缝缝补补又三年啊。爷爷传下来的?”
守约撑着和他相比显得略高的柜台,踮起脚尖,嘴唇微微颤动几乎要把秘密说了出来,但那句话还是被他咽了下去。
“守约……我也不想这样。”老爹貌似无奈地叹息道:“但这就是规则……以前不是也这样吗?”
这一刻,守约的心里有些委屈。
守约一字一句:“我的披风。”
门口胖胖的古丽姐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守约突然欲哭无泪:“枪管更贵啊。为什么感觉自己更穷了?”
他将手中的瞄准镜架在了枪上,突然掀开阁楼的窗子,摸到了房顶上。
木兰拿起了一只银簪子,上面小小的机关翠鸟,会在举步的时候摇动两只薄薄的银翅膀,给里面精细的机关上弦,等到停步的时候,机关便会拨动簧片,发出清脆的鸟鸣声,是长安的时兴货色。
想到弟弟失踪后,流浪生涯中罕见的温暖回忆,自己醒后犹如孤狼一般的警惕,流沙镇胖胖的古丽姐姐对自己的照顾,老爹嘴硬心软的收容,以及表面上嫌弃自己,实则暗地里偷学自己厨艺的扎莫大叔。
老爹转头看了一眼周围没人,才将匣子一推:“补偿你的,一个人偷偷知道就行了。可别出去炫耀。”
黑袍人端详着自己面前的那颗头颅,狼首的脸上还残余者几许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