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的覆盖住皮毛。
百里从昨天夜里,就已经蹲守在这里。
紧贴着皮肤的湿泥传来一点湿润之意,将他干涸的身体微微舒缓,很快他就将全身上下涂成赤红。
而狼,是不会在自己必经之路上狩猎的。
虽然他也知道,拓跋老爹从未指望过他,老爹只相信自己的刀。
一名狼盗应声而倒……
十人的驼队这才疾驰而来,他们将泥塘挖开一大块,浑浊的泥水汇聚成浅浅的一汪,由走在最前面的首领拉着机关驼上来,将机关驼的脑袋按了下去,供它饮用。
所以,人们只知道这一伙沙盗的存在,对其具体情况,却一无所知,它们的老大是狼首,它们被称为狼盗。
守约的眼睛不禁微微眯起,这种机关驼很少在云中的商队出现,唯有长安——那座机关之城才会有如此精巧的造物。
老爹故意用背挡住了身后的人,这一幕,只有守约看在了眼中。他看到狼首露出狞笑,说了一句话,老爹骤然色变,有一丝失神。
守约屏气吞声,压制住内心的颤抖,手中的长枪再响。
因为他狩猎的猎物,是流沙镇最为狡猾、残忍、充满耐心的一群——狼。
“老弟……”
此时,狼首的右手突然松开,将刀换给了左手。
能够拥有机关驼的,都是长安的大型商队,很少会被劫掠,若是出事,长城守卫军会派人调查,清缴敢于下手的沙盗。
狼首打了一个隐蔽的手势,狼盗们开始悄无声息,装作若无其事的朝着两个藏兵洞围去。
在高处观察的守约,如同已经僵死了一般,一动不动,看着手中长枪的瞄准镜。
守约犹如一阵风一般,急奔向第二狙击点,迅速趴了下来。
他们埋伏在周围挖掘出来的藏兵洞里,由守约的第一枪作为进攻的信号。
狼盗轻骑哨探甚至登上了守约所在的高处,他骑着机关驼围绕这处风化的石丘环绕了一圈,查看上面没有人迹才冲着下方一声呼哨。
很快,一行机关驼队,出现在守约的狙击镜中。
这种来自长安的机关驼,是不允许卖给外国的,所以每次出关,长城守卫军都会清点商队中的机关驼,登记造册,回来时就算路途有所损坏,也必须出示机关驼的关键零件和机关核。
他将最细腻的底泥抹在眼睛的下方,这样才能吸收四面八方反射的强光,使得眼睛不会被致盲。
在前天,狼盗的悬赏发出后,人们就纷纷议论着,哪一只赏金猎人小队,敢接这个任务,去追猎戈壁最凶残狡诈的那群狼?
百里守约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味着他要一个人去对付这群狼,即便他对所有沙盗和马贼都充满憎恨——这些盗贼,夺走了他最重要的宝物!
而是因为守约跟着的人是拓跋老爹。
守约默默无言,他可以解释,但他理解大汉此时的心情。
烈日渐渐爬到了最高,又渐渐往西下沉,在守约身上的泥浆已经完全干涸,沙土凝结成的泥壳渐渐皲裂,即将把他炙烤熟透。
想要狩猎这群狼,就必须比它们更有耐心!
一柄弯刀,切开了他的小腹。
瞄准镜中,狼盗首领坐在泥塘旁边,好像在观察着那些干涸泥浆里的痕迹。
藏兵洞里的猎人,已经几次出来换过气了,此时拓跋老爹坐在距离泥坑二百步的山坡上开掘出的洞口旁,打着扇子,身上的布袍已经浸透,下方藏兵洞里泥浆湿润的洞壁原本的一丝阴凉,也在高温的蒸烤之下化为了燥热。
看到猎人和狼盗已经杀成了一团,每时每刻都有人在倒下,他焦急的取出子弹,准备上镗,但手中的枪实在太过老旧,每一次开枪都要重新上镗,需要的时间,已经足够猎人和沙盗们决出生。
在云中边境,最为混乱的这片地域,干掉雇主的猎人,坑了猎人的雇主实在是屡见不鲜,所以,拓跋老爹的酒馆,就这样顺顺利利开了十年。
他依靠着自己的皮毛熬过了戈壁晚上滴水成冰的寒风,度过了一天中最为惬意的清晨,静静等待着。在戈壁最为残酷的正午的到来之际,此时这一身皮毛和可以散热的大耳朵,便成了每时每刻煎熬他的帮凶。
所以,只有拓跋老爹,才敢狩猎这群残忍的狼。
但拓跋老爹只是缓缓的摇头,固执而坚定的继续埋伏在这里……
等到太阳晒干,这些湿泥还会成为他最好的掩饰,让他彻底融入这片戈壁之中。
这个猜测很荒谬,因为没有沙盗会在这种严酷的环境下埋伏商队。
其中一人嘶吼一声,四肢着地犹如野兽一般朝着拓跋老爹扑来,头上的兜帽落下,露出混血魔种如兽一般的耳朵。
此时拓跋老爹的速度没有丝毫降低,他的双腿蹬地的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灵敏得让人不可思议,扑向狼首,狼首还有两名护卫狼,将他保护在中间。
守约微微颤抖着抬起枪,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内心已经不再平静,这种状态,对于一个狙击手并非好事,此时已经有狼盗朝着跪倒在战场上的大汉冲去。
商队成群结队,驼队蓄满了水囊,穿越这里依然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