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陈东昇和刘小鱼去奶奶家继续制作头绳,结果没多久,刘香菊也来了。
不过她来也没其他事,只是把前段时间张全梅的婶子来家里的事跟陈东昇说了一下,让他平时要注意一她不是怕老二媳妇知道这事,就怕老二跟着卖头绳,回头两个儿子都被抓进去。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事她还是知道的。
得知这事,陈东昇才明白张全梅前两天为什么会跑奶奶这边来。
说起来还是因为陈东昇和刘小鱼跑这边跑得比以前频繁些,导致张全梅觉得王菊梅那么疼爱陈东昇,估计陈东昇会跟她说那个领导的事,想看看能不能从她这边知道点什么消息。
其实张全梅对陈东昇跑这边来也没有多想,因为他以前就是这样,现在只是更频繁一些罢了。但这事也让陈东昇引起警惕,于是王菊梅给两人想了个点子。
“你爷爷这些天在帮你烧窑,现在他没什么事,一会他回来了,我跟他说让他编点竹篓出来,以后你们回去就带一些走,这样别人看到也不会多想。”
陈东昇一拍大腿,这事靠谱。
他不仅要帮奶奶卖,村里其他几位老人编的也可以顺手帮着卖卖。
反正他在县城卖头绳,竹篓也是顺手的事。
“奶奶,还是你有主意!”
“屋里还有以前编好的十几个竹篓,你一会回去就带走。”
“行嘞!”
下午五点左右,陈东昇拎着十几个吊篓,然后去了之前那些也编吊篓卖的老人家里。
至于为什么不是陈癞子过去,陈东昇只是说他最近忙,让他帮忙拿着去城里卖。
“东昇,你刚在外面上工回来,就帮你奶奶编竹篓?”
“没什么事就过去帮帮忙。”
“那你还挺有孝心的,我看那个领导送你的自行车,你给你爸骑了啊?”
“对啊,在家放着也是放着,干脆让我爸骑着去供销社,道光爷爷,那我先去其他人家里拿竹篓了啊!”
陈东昇说完赶紧闪人。
因为陈癞子最近都跟着陈东昇卖头绳,所以几位老人那边都积攒了不少竹篓,陈东昇回家时,双手拎着六七十个。
回家后,陈东微过来帮陈东昇拿竹篓,随口问道:“大哥,你前几天出去,那边现在缺人吗?”“还不缺人,你也知道的,工价那么高,谁愿意退出去不是?”
“对对对,那你还是帮忙多留意一下啊!对了,你从哪弄了这些竹篓回来?”
“我跟小鱼没事去奶奶那边帮她编一点,村里几位老人也编了些,等有空了帮他们拿去县里卖的。”“哦哦,这不是陈癞子帮忙在卖吗?”
“他最近没空,过段时间估计他就要结婚了,现在忙着赚钱娶媳妇呢。”
“陈癞子要结婚了?!”
“嗯,高岭屋的卢玉珠。”陈东微一怔,然后就看着陈东昇拿着竹篓进屋。
高岭屋的卢玉珠?
陈东微摇摇头。
他上工时也遇到过卢玉珠的哥哥们,五条老光棍啊....
不管是上工还是干活,那六兄弟就没人敢惹。
不管惹了谁,剩下五个都会过来给受欺负的那个撑腰。
整个青庄乡和河堆镇,谁不得对他们六兄弟和颜悦色的?
一想到陈癞子要娶卢玉珠,陈东微立即去屋后找张全梅说这个八卦。
毕竟像陈癞子这样的光棍也有不少,但敢娶有六个哥哥的卢玉珠就他一个啊!
陈东昇放好竹篓出来,正好碰到陈汉军回家。
他手里用牛皮纸包着东西,毫无疑问正是六条浏阳河。
陈汉军看到陈东昇后,打开牛皮纸给他看了一眼,然后就拿着烟进屋。
“爸,你好歹也给我两包啊!”
陈汉军脚步顿了顿,抽出一条塞他手里。
等到陈汉军出来时,嘴里已经点上了一支浏阳河。
看着他吞云吐雾的样子,陈东昇也坐在旁边从他上衣兜里掏了一根出来点上。
“供销社就六条浏阳河,都给我拿了。”
“拿呗,卖谁不是卖?”
“呼.....”
陈汉军吐出一口烟,嘴角微微上扬。
自从陈东昇把自行车给他骑,又给他钱买手表,他在乡里已经越来越有面子了。
当然,对外他都是说手表是自己买的。
作为供销社的职工,有张手表票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想到供销社里大家都想要自行车票,陈汉军觉得自己是不是该申请拿张电视机票或者收音机票?但是想到电视机的价格,陈汉军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才给陈东昇他们钱买地基盖房子,兜里已经不剩多少钱了。
至于找陈东昇要钱,这事他还做不出来。
儿子有钱是自己的本事,他不会开口讨要。
但同样的,他的钱除非他愿意,亲儿子开口也别想从他这里要半分。
一旁,陈东昇只是抽了几口就把烟扔掉,然后把正在玩泥巴的陈幼树喊过来。
陈汉军看到陈东昇败家的样子,只是默默捡起陈东昇扔掉的那支只抽了半根烟的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