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位年轻督察,对方眼中那种超越年龄的冷静与洞悉,正是在无数生死边缘摸爬打滚,淬炼出的特质。
他果断点头:“好!转移行动由你全权指挥,0记所有资源为你开绿灯!”
张维京递过一个薄薄的文件夹,语气凝重道:
“飞全,他之前有断断续续吐出些人名和碎片。
但经过这次刺杀后,他指名道姓,只有你陈sir到了,他才肯把肚子里的“料’全倒出来!这是初步记录。”
“嗯!”陈正东点点头,接过文件夹。
玛丽医院特护病房区,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0记便衣与军装警员交叉布防,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靠近的身影。
陈正东迅速换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在同样伪装成护士的邵美淇以及两名0记精英探员跟随下,进入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病房。
病床上,飞全面色惨白如纸,身上插着数根维系生命的管子,胸膛微弱起伏,显示他刚从鬼门关爬回来不久。
看到陈正东的身影出现,飞全那双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睛里,骤然迸发出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有深入骨髓的恐惧,有对自身和母亲命运的绝望,但更深处,却是一种溺水者抓住唯一浮木般的、近乎本能的“信任”。
这份信任,源于茶餐厅那惊魂一刻,陈正东如同天神下凡般的救命之恩;
也源于对方看穿飘哥杀局、并直言相告的冷酷真实。
“陈……陈sir!”飞全的声音嘶哑微弱:“我……我妈……”
这是他最深的恐惧和牵挂。
陈正东走到床边,高大身影带来无形的压迫感,却也奇异地带来一丝安全感。
他俯视着飞全,语气平静却蕴含力量道:
“你母亲的下落,我的人在查,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她。
但你要明白,现在能救你和你老妈的,只有你自己!
想活命,就拿出能钉死飘哥、金牙胜、高佬忠、大佬潘(十九哥的老大)那些人的东西!
洪乐这些年干过的所有脏事:
走私路线、收数地盘、伤人灭口细节、埋尸地点、洗钱暗账、幕后交易证据!
时间、地点、参与的马仔名字、经手人、关键的账目线索或者藏匿点!”
陈正东的话语如同连珠炮,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冷酷地指出了唯一的生路。
“你体力撑不住写,就用嘴说!抓紧时间,每一秒都可能是你母亲的安全,也可能是你最后的机会!”陈正东道。
飞全的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
他很虚弱,动笔写那么多东西几乎不可能,但陈正东那不容置疑的态度和紧迫的现实,逼着他必须开囗。
飞全终于张嘴:“飘哥上个月,在西贡走私泰国来的……白面,船号「顺顺发888’,货在……”他断断续续地开始吐露信息,说得有些吃力。
就在这时,陈正东瞬间捕捉到病房门外,推着药品车经过的一名“护士”眼神中的异常!
尽管隔着口罩,但那转瞬即逝的、如同毒蛇锁定猎物般的锐利杀意,以及她推车时,手指下意识地伸向推车下层摸索的动作,
在精通顶级微表情心理学的陈正东眼中,却如同黑夜中的火炬般醒目。
“那个护士是杀手!”
陈正东的厉喝如同惊雷炸响。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已化作一道离弦之箭,九段泰拳高手赋予的爆发力,让他瞬间跨越数米距离。伪装成护士的女杀手,反应也快得惊人。
几乎在陈正东扑出的同时,她已从药品车下层暗格闪电般抽出一把武器。
那是加装了圆柱形消音器的一“史密斯威森马格南左轮手枪”(.357口径,威力巨大,近距离刺杀利器)。
黑洞洞的枪口,瞬间抬起。
然而,陈正东更快!
顶级警棍术的精髓,于方寸间施展到极致。
他手腕一抖,腰间那支德国伸缩警棍,如毒蛇吐信般弹出,精准无比地作用到杀手持枪的右腕,猛力一挫。
“咔嚓!”
令人牙酸的腕骨碎裂声、沉重手枪砸落在地砖上的脆响,同时爆开。
杀手的剧痛、惊骇还未来得及化作惨叫,
陈正东贴身而上的泰拳杀招“钻石肘”,已如攻城锤般,带着恐怖动能,狠狠砸中她。
“嘭!”
一声闷响,杀手眼中的凶光瞬间熄灭,身体如同断线木偶般软软瘫倒。
被紧随其后的邵美淇和0记探员死死按住,迅速上铐。
他们都用敬畏的目光望向陈sir,特别是那些第一次见识陈sir身手的0记探员们。
“是「清道夫’!赤柱“潮州佬’的嫡系!”
陈正东迅速检查杀手脖颈后,只见存在一个隐秘、如同滴血匕首般的赤色纹身,语气冰冷地确认。这个标志,在他作为港片迷的记忆库中,正是那些顶级监狱杀手的标记。
“手法干净利落,装备专业,不是洪乐那些街头烂仔能比的!
他们不惜暴露也要在医院动手,说明飘哥他们已经急疯了!
这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