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旁边警员递过来的长条形弹匣。
这位未来的飞虎队精英,手指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一枚枚黄澄澄的9毫米子弹被流畅地压入弹匣,发出细微而连贯的“咔哒”声。
紧接着是配枪。
每人一把奥地利格洛克17手枪,外加两个沉甸甸的备用弹匣。
周家荣掂量着手中这把线条硬朗的黑色手枪,又掂了掂那两个备用弹匣的重量,嘴角扯出冷硬的弧度,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往事:
“嘿,在红嘞那边,多申请几颗子弹,报告能写到你手抽筋!跟着陈sir?”他扬了扬手中的枪,兴奋道:“不仅从点三八换成了格洛克17,弹匣还直接翻倍!”
卫英姿早已将其中一把格洛克17,插进大腿外侧的快拔枪套,闻言利落地一个旋身,动作干脆漂亮:“追车搏命的时候,单手换弹匣的速度就是生和死的距离。”
陈小生没去凑武器堆的热闹,他拿着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的一个银色小卷尺,正弯腰围着其中一辆皇冠防弹车的后备箱忙碌。
他拉开厚重的后门,仔细丈量着内部空间的深度和宽度,嘴里还念念有词:“深度一米二,宽度……嗯,足够了。鉴证箱、便携式信号追踪仪、紧急医疗包……教授那帮人搞通讯车?正好,咱们也给他备上一辆!”
他直起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缜密计算后的笃定。
徐飞独自站在稍远一点的光影交界处。他拿起一把格洛克17,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比划,只是闭上眼,食指虚扣在扳机上。
他似乎在用指尖的皮肤感受那细微的金属纹理和弹簧的张力,片刻后,他才睁开眼,声音没什么起伏,却一针见血:
“扳机行程很短,大约三毫米,比点三八左轮敏感太多,利于快速射击,但新手……容易走火误触。”马孝贤则站在一辆皇冠车旁,专注地调试着车内那台看起来颇为复杂的警用电台。
他旋动旋钮,耳机紧贴着耳朵,凝神听着里面细微的电流杂音和偶尔跳出的频道呼号。
调试完毕,他摘下耳机,神情异常严肃地看向陈正东:“陈sir,四辆车的通讯必须分三级加密。教授团伙的能量很大,不排除他们拥有警用频段的监听设备。”
钱雅丽是所有人里最兴奋的一个。
她正把一件战术背心往身上套,上面布满了各种MOLLE织带挂点。
她一边把伸缩警棍、手铐、强光手电、备用弹匣包一股脑地往上面挂,一边还嫌不够似的用力按了按,小脸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师姐们说重案组出任务,光是装备就能压死人!我看还好嘛,再加两副手铐也没问题!”
朱华标终于按捺不住,他将那支MP5冲锋枪甩到背后,大步流星地走到陈正东面前,“啪”地一个标准的立正,胸膛挺得笔直,目光灼灼,几乎要烧穿空气:
“陈sir!!装备齐了!什么时候开刃?!弟兄们手痒得很!”
陈正东看着他眼中燃烧的战意………
就在这时,装备科大仓库那扇厚重的铁门外,走廊上传来一阵议论声,像一群苍蝇在嗡嗡作响。“啧啧啧,快看快看,X组领的什么?那是反恐级别的东西吧?四辆防弹车?MP5?我们组上个礼拜申请支霰弹枪对付几个小毒贩,报告打上去半个月了,屁都没回一个!”
“呵,人家陈sir什么身份?施礼荣盾勋章、卓越勋章挂着呢!总署的“亲儿子’,要星星不给月亮!咱们这种后娘养的,喝西北风去吧!”
酸溜溜的语调,裹着毫不掩饰的嫉妒和讥诮。
仓库内,X组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
卫英姿好看的眉毛拧了起来,周家荣握着格洛克的手背上青筋猛地一凸。
钱雅丽刚挂好的警棍被她一把攥紧,脸上兴奋的红晕瞬间被一层薄怒取代。
没等陈正东或其他人有所反应,门外走廊上,另一道洪亮、沉稳、带着明显怒意的声音猛地炸响:“放屁!眼红是吧?”
是杨智龙小组那位资深的王警长,声音洪亮,带着久经沙场的威严和不容置疑的愤怒。
“教授上个月在旺角闹市区用AK扫射、扔手雷!无辜市民躺倒一片的时候,你们小组在干什么?”王警长的话像鞭子一样抽在空气里:“有本事?有本事你们也去一人击毙四个持重火力的潮州悍匪!也去拿一枚施礼荣盾回来挂挂!没那个本事,就他妈把嘴闭上!”
话音未落,另一个更为粗犷豪迈的声音加入了进来,是李国强。
他不知何时也到了门外走廊,直接上前,一把揽住刚刚走出仓库门的陈正东肩膀,扫视着走廊上那些脸色青白交加的关悦诚组员:
“看清楚!陈sir的X组,是拎着脑袋去拼命的!是去跟“教授’那种国际悍匪玩命的!你们谁眼红?嗯?谁眼红现在站出来!
老子立刻跟邝sir打报告,让你顶替陈sir的位置,去跟教授手下那帮亡命徒碰碰!去啊!”现场一片沉寂。
陈正东跟李国强和王警长打过招呼后,不再停留,带着十二名精兵悍将开着四辆装上多种专业装备的丰田防弹车离开。
四辆墨绿色